姬靈霜與柳燕皆是一怔,張少英狡黠說道:“看來二位娘子對我這位俊俏夫君可不放心。”姬靈霜正色說道:“你如今有了動用橫網的能力,茲事體大,你該有所謹慎才是。居安思危,縱橫派雖有領導武林之威,卻無可用之兵,咱們隻在必要與重要之間,決不能將縱橫派放到這紅塵之中。”張少英一番思索,深意為意,正欲說話,門外一衛稟報,遞了張少英的事帖。張少英一瞧,王哲與馬大坤已抓到,正在日夜兼程送來。事帖上寫的很詳細,王哲跑到了蘇州,馬大坤跑到了江陵,二人跑得如此之遠,倒令張少英暗暗稱奇。張少英下令去抓宋瘦仁他們,姬靈霜早已知道,見他見到事帖微微帶笑,並無恨意,柳燕問道:“你抓他們作甚麽?”張少英眨了眨眼,笑道:“郎君自有妙計。”柳燕也不做怒,向姬靈霜說道:“咱們去下棋,別理他。”張少英不禁哈哈大笑,起身去見逍遙。
逍遙正在逍遙堂內院處事,這裏戒衛森嚴,各行傳令都在外待命,很是忙碌。如今張少英夫憑妻貴,貴為縱橫派的女婿,這樣的身份連皇權都不得不顧慮,但張少英仍在院中等了通報,如今他並非不知縱橫派之貴,卻並不以此為傲,這一切憑空得來,張少英雖有承受,卻總有一絲無功不受祿之感。縱橫衛對張少英是形影不離的,逍遙早就有吩咐,可進出內院,這也是逍遙無法阻止的。室內南北院執事都在,案桌上奏報堆積如山,這裏的一切幾乎是按照帝王製度頒行的。逍遙仍舊笑意盈盈,一見麵即笑道:“我知道你的答案,不過你能親自來,這就足夠了。”張少英笑道:“定是你想到了更好的法子。”逍遙說道:“本錢是安身立命之源,逍遙城的本錢便是錢,不論是家國幫派,還是異族蠻夷,皆為此用。”張少英歎道:“逍遙城的錢的確很多,錢也的確能辦很多事情。”逍遙有所驚歎,說道:“看來你並不好奇。”張少英說道:“你一定會說。”逍遙笑道:“不錯,不過與縱橫派相較,逍遙城便遠遠不及了。”張少英正色說道:“我竟以縱橫派自居,必為縱橫派所求,此非我一人所能決斷。”逍遙讚道:“很好,我給你二十萬兩黃金,請你幫忙做一件很容易的事。”張少英神色一閃,二十萬黃金無疑是個天價。
張少英說道:“在你手裏便沒有輕鬆的事情。”逍遙見張少英雖有所驚異,卻並不如何動心,說道:“這是你給我的啟示,此乃天意。”張少英不禁失聲笑道:“我隻在無助的時候相信天意。”逍遙也大笑起來,說道:“現在便是天意了,我一共給你三十萬兩黃金,二十萬兩歸你自己,十萬兩為你奔波所用。”張少英歎道:“你想怎樣?”逍遙笑道:“請外見。”
一眾走出內室,院中已放了三十口大箱子。剛剛進來時院中並無此物,這些顯是逍遙早已準備妥當的。張少英暗感不妙,然而三十萬黃金又令他難以自製,對於他來說,不動心是不可能的,至少好奇是免不了的。三十口箱子同時打開,霎時金光四溢,耀眼奪目,令人心血沸騰,驚顫不已。這麽多的黃金,足以讓人瘋狂,即便是雙尊,逍遙城的賬目從她們手中進出何止千萬,但這麽多的黃金同時出現,除了內庫之中,又何曾見過。
張少英久久沒有回過神來,自從遇到了成萬裏,他便不再為錢而擔憂了。盡管張少英知足,但這麽多的黃金已令他難以自製,這便是張少英的弱點。對於很多人來說,張少英不過是個弱冠,雖有所不同,卻也不足為慮。許久張少英回過神來,耀眼的金光令雙目難以睜開,當箱蓋蓋下來時,金光逝去,張少英呼吸加劇,問道:“你想讓我作甚麽?”逍遙說道:“兩浙的丐幫太多了,我忽然想到倘若聚為一幫,堪為所用。”兩浙的丐幫大小不齊,卻都受逍遙城約束,每月的貢錢更是不少。以逍遙城在兩浙的勢力和財力實在不需張少英多此一舉,但張少英很快想到了逍遙的意圖。一時暗歎雙尊的手段,這些乞丐平日雖散亂不堪,相互吞並,卻始終難逃逍遙城的控製。這些逍遙城恐怕早有謀算,兩浙的乞丐加起來足有十數萬,這些人聚集起來,即便是烏合之眾也不可小覷。何況逍遙城多年經營,逍遙之所以讓他所以幫忙,仍舊是縱橫派的招牌。倘若逍遙真敢造反,縱橫派亦牽扯其中,宋庭的顧忌必然更大。然而張少英有所心動,他心中一直都很想為縱橫派,甚至姬靈霜做些甚麽,而實則上縱橫派,姬靈霜甚麽都不缺。這一刻張少英看到了錢,二十萬兩黃金可是橫網近一年的收入。沒見到這麽多錢之前張少英尚能有一絲清明,見過之後已經難以自拔了,他希望為縱橫派掙下這筆錢,即便是逍遙城真造反,皇權也不會輕易對縱橫派怎樣。縱橫派無論是威信還是勢力,在武林中都是最神秘,最強大,最令人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