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主沉浮(23)(1 / 2)

全至升麵色一冷,冷聲說道:“我等心意已決,還望也掌門別傷了和氣。”也古風暗歎一聲,這些所謂江湖,所謂門派,在武林盟崇尚俠義的同時,他們竟做到了俠義的本分,卻也做到了俠義之外的黑暗。像這樣的暗花懸賞,在這魚目混雜的江湖中那是再平常不過的。冤有頭,債有主,殺人與被殺不必有恩怨,有恩怨的是出這筆賞金的人,在這樣所謂的江湖法則裏,這是無法調和的。

也古風哀歎一聲,一揖說道:“還請全島主收心吧,今日在下寧與島主周旋亦不願島主受創而傷了飛雲島的百年基業呀。”全至升的弟子一聽也古風如此說道均暗暗不滿,飛雲島的魚龍三角叉功夫威震兩折,淮南,較之於劍湖派還久遠,若是二人較之,恐怕武功亦在也古風之上。全至升與也古風年紀相差不大,雖較也古風後出道,卻對也古風甚是佩服。劍湖派獨霸太湖,一幫基業堂堂正正,全不似飛雲島的漁業來的偏門。武林盟重組在即,他正是需要這筆錢讓飛雲島改頭換麵。他自信抵擋一人不在話下,再加上這許多人,頃刻即成,不容拖延。當下說道:“也掌門好意在下心領了,我等有何不測與諸位無關,且讓開,莫要傷了和氣。”他這一說便解了也古風的顧慮,也古風雖有心解圍,然而再阻攔下去恐怕傷了和氣,當下隻得退開。全至升不願多耽擱,即呼諸人一擁而上,向唐玉圍去。也古風與朱自英,郎雄信,雪花門門主令狐佳均無奈搖頭,招呼一眾弟子退後。

全至升奔跑中,便讓於長澤與景群幾個掌門領人去圍攻唐玉,他則在一旁招呼剩餘的人去圍攻四美婢。諸人都知曉三十萬兩黃金並不是那麽好拿的,是以人人奮勇,喊殺震天。唐玉眼看著這一群昔日南門都不放在眼裏的烏合之眾,隻是微笑。群雄眼見離唐玉越來越近,唐玉竟是紋絲不動,已有人忍禁不住慢了下來。全至升在人群中調度,當下高聲呼喊團結一心。這一眾之中,全至升的武功最高,但他不上前非是貪生怕死,而是居中調度,否則一群人不分主次,便是一群烏合之眾了。盡管武林盟已散,但各大幫派多年來都習慣了這樣的圍殲。

眼見大戰在即,突然唐玉身後躍出數十人來,皆是身著白衫的漢子,正是南門的屬下,當先一人卻是南門西宗胡道,一個三十來歲的壯年,一身白色的長衫,給人的卻是儒雅沉著的氣息。群雄嘎然而止,均停下了腳步。胡道隻是輕輕動了動手指,身後的隨屬便向群雄竄去。群雄正在驚愕間,白衣隨屬已然衝進了人群伴隨著的不是殺戮,而是點穴。當白衣隨屬回來時,全至升,於長澤,景群都被抓到了唐玉麵前。這一切轉變的太快,群雄在連續的驚愕中亂成一大片,驚恐的瞧著胡道。

唐玉走到三人身前,微微一笑,說道:“作為一方令主,我不得不為你們的愚蠢而感到惋惜。”全至升三人雖可言語,但剛剛的一切太過快速,震驚中仍未回過神來。但唐玉的手已經楊了起來,也古風與朱自英,郎雄信終究忍禁不住,齊呼唐玉手下留情,並飛身前來拜見。南門一向是武林極為忌憚的言語,各人均心照不宣,不做言論。劍湖派曾為武林盟五大貴賓席位,武林盟與四門的關係甚是模糊,竟似盟友,又似敵人。但四門一黑建製不能青史留名,這樣的建製是不符合一個光明朝代的禮法的,所以人們都養成了這樣若有若無的意識,不做談論,畢竟誰也不願因此而得罪朝廷。唐玉終究收回了手,看向了也古風三人,說道:“你們是聰明人,我不殺你們,若想活下去,唯有靜靜的等待。”朱自英說道:“你又在等待甚麽呢?”唐玉一笑,說道:“我在等待那個能取下我頭顱的人。”郎雄信微微一笑,說道:“那你就最好不要再殺人,否則大夥兒可就不好說了。”唐玉大笑說道:“他們想殺我,我給他們些教訓亦是理所當然。”說罷,唐玉右掌揚起,頃刻間,飛雲島,南通鏢局,長江幫三大令主武功皆被廢了。感受到了身體的痛楚,三人終於清醒了過來,卻是撕心肺腑的哀嚎,他們的一生富貴已在這頃刻間化為灰燼。

群雄亦是鴉雀無聲,毫無鬥誌,抬著被點穴的人向後退出許遠。唐玉走到胡道身旁,問道:“你是來抓我的?”胡道應道:“是。”唐玉歎道:“看來我插翅難飛了。”胡道應道:“是。”唐玉問道:“那你為何還不動手?”胡道說道:“因為你還有事情沒有處理。”唐玉一愣,問道:“何事?”胡道微微冷笑,拍了拍手掌。身後白壓壓的一片,均是南門的下屬,綁著一百多人快步前來,足有五六百人。這一眾悄然無聲的走到唐玉身後,將被綁著的一百多人盡數壓跪在地。唐玉盯著這些人,盡管他接手南門不久,但這裏的每一個人他都記得。至於這些人為甚麽被綁,已經不需去猜測了。唐玉問道:“你要殺了他們?”胡道應道:“這是你的事。”唐玉搖頭苦笑,說道:“我早已逃出南門,如今是你的事。”胡道說道:“公文還沒有下發,你仍舊是一門令主。”唐玉搖頭說道:“你該知道,再大的地方也擋不住武道七宗。”胡道淡淡說道:“至少你仍舊可以命令我們。”唐玉問道:“你說這些人該不該殺?”胡道退後拜倒在地,說道:“屬下愚見,這些人反叛弑主,該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