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橫之道(7)(1 / 2)

逍遙盡量平複自己的心緒,說道:“我抓的也有很多人,我殺起來人來一定比你多。”胡道做無奈狀,說道:“你若執意如此,這結局很不好。”逍遙說道:“這樣的代價對於逍遙城來說並不是不能承受,而你們則是完全不能承受的。”胡道與康玉相視一眼,知道他所說不假。逍遙城多年來打造龐大的戰船,像定海神舟這樣的大船足足有六十三艘,所有的戰船加起來有一兩千艘,逍遙城為此投入了巨大的財力,這是從逍遙城建立的那一刻起,冷月痕定的國策,逍遙城隨時可以將這不足十萬人移走。正因如此,秦泰和的五千步軍便守著逍遙城最大的港灣碼頭,如今中城與南天碼頭是逍遙城最後的底限。逍遙城侵蝕多年的兩浙,在多年的善事中兩浙百姓對逍遙城始終有好意,一旦作亂,這是短時內無法平定的,亦是朝廷所不能承受的。像這樣的皇帝,經曆了百姓對太祖皇帝的惋惜,對太宗皇帝的憎恨,這樣的輿論代表著最真實的民意,而逍遙城恰恰利用了這一點。整個宋朝,在兩浙,對太宗皇帝的批判是最激烈的,而朝廷也默認了這個事實,沒有予以製止。作為臣,每每想到這些,他們竟在惋惜的同時,也在極力的做著臣子的本分,政治鬥爭原本就沒有人性,自古已然。

許久胡道說道:“看來你我暫時沒甚麽可談的。”逍遙雙手一攤,說道:“你們拜訪的確早了些。”當下胡道便起身告辭,出了中城,康玉說道:“朝廷的軍隊隻能做到這麽多,剩下的便隻能靠你們自己。”胡道問道:“為何不想解開心中的疑問?”康玉說道:“你我同為臣子,不同的職責,不該問的便不要問。”胡道微微一笑,說道:“難怪聖上對你如此看重。”回到了自己的車隊,北宗郭曉已在等候。東宗白龍正在海上與邵甫對峙,南宗林彬正在總壇處理南門建製改革,胡道如今可用的便隻有郭曉了,而新缺的西宗之位,則有大內派的人來接任。如今無論做甚麽,再也沒有以前的碌碌無為,而處處醞釀的新意,這樣的感覺總是令人愉悅。對於這個曾經的同事,胡道將自己所見說了。作為一門宗主,外貌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內在,郭曉便是這樣的人,即便認識郭曉快十年了,平日為了避嫌各宗也很少接觸,胡道仍舊看不懂郭曉這個人。郭曉思慮一番,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說道:“恩威並重,不可逼得太急,即便找到唐門主,他也一定不會隨我們走,你一直都明白的。”胡道微笑說道:“其實你我都明白,有縱橫派摻雜其中,我們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即便控製了逍遙城,也做不了甚麽,一旦過了逍遙城的底限,那就無可挽回了。”

郭曉說道:“當前還是先穩住局麵,康知州能否有這樣的魄力堪憂啊。”胡道說道:“我的方法是他們無法想象的,穩住幾天足矣。不過我倒是有所想法,讓他們顧此失彼。”郭曉無奈搖頭笑道:“你一有主意總是令人驚奇。”胡道聽罷,不禁笑了起來。很快胡道以私人的名義向康玉提交了密函,康玉瞧在眼裏是連聲呼好。胡道這一招極其歹毒,除了逍遙城的外牆,將內城的城牆全都拆的四零八落,雖不是真正的摧毀,但逍遙城卻得自此為修城牆而勞心勞力,顧不得其他。當逍遙城接到奏報時,逍遙隻是大笑,感歎如此老道的妙招,竟然沒有生氣,一旁的三女俱是驚駭不已,這是她們從沒見過的鎮定。康玉這一招使得非常快,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逍遙城軍民都氣憤不已,開始騷亂。然而,逍遙親自出來安撫,從容有度,還隨手殺了三名都頭,一名指揮使,官兵皆不敢仰視,而康玉亦視而不見。當晚,官軍中便爆發了瘟疫,不過是一晚便有三千多人病倒,上吐下瀉,臭氣熏天。這自然是曼莎的手段,軍中軍醫自是沒有這樣的醫術,康玉也早做了準備,為了這次大戰,大內還派了南門的醫術高手前來解救。盡管他們研製出了解藥,但曼莎的配方也跟著改變,於是官兵便成了雙方的爐鼎,各自施展醫術,不過兩日,先後有近萬人受過折磨,對逍遙城的恐懼與日俱增。

而同時,黑暗的高手開始向中城潛入,這裏是逍遙城的指揮中樞,一直是黑暗極力刺探的地方。盡管康玉斷了中城與外麵的訊息,但凡進去的黑暗秘使卻無一幸免的失去了訊息。逍遙城多年侵蝕兩浙,而黑暗與南門也在侵蝕逍遙城,都知道逍遙身邊有一股勢力圍繞,多少與仙宗有關,卻不知到底是何方神聖。黑暗號稱十方天羅,八方地網,隻要是有人的地方便會有黑暗。此次來的是十方天羅的南羅門,在黑暗的每個人都是蒙著黑色的麵紗,沒有名字,隻有代號。十方天羅的命名引用的是道家十方世界,上下東南西北,生,死,過,末的十個方位。黑暗之所以稱之為黑暗,它永遠是神秘的,與這個重士知禮的中華大邦是極不符合的。然而這是太祖,太宗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盡管當初主要是為了應付戰爭,但即便戰爭結束了,朝廷仍舊離不開它。黑暗一向是皇帝親自掌握的,勢力究竟有多龐大,根本沒人知曉,整個朝堂上下,隻有曆任皇帝,和身邊的近臣才知曉其中的秘密。南羅門隻是一個黑暗的番號,並不是他在南方,用大內傳出的話說,黑暗無處不在。每個方位門的門主代號便是門號,南羅這次帶來了數百名秘史,這些秘史竟武藝高強,又有著刺客的凶殘,同時他們又有著自己的信仰,用無盡的黑暗去襯托朝廷的光明,這是無私的奉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