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胡道語塞,張少英哈哈笑道:“你可以抓我們的商賈,其實我們也有你們的商賈,不過我沒有殺他們,你們也不會再用他們,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在為誰賣命,這一點我與你們不同。”
唯一陪在胡道身旁的林彬冷聲說道:“爾等造反作亂,還敢妄談正義,真是荒謬。”張少英冷笑說道:“正是有了我們的存在,才讓你們不致隨意犧牲我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林彬本想反駁,然而這畢竟是真實存在的,原本他可以其一事而非全局來反駁,卻不願與人爭論。像張少英這樣的人居然領導縱橫門,這才是他認為最荒繆也是最神奇的地方。
見林彬不說話,張少英續道:“你看看兩浙官員,沒有一個是幹淨的,這一點你們比我更清楚,你們可以歸罪於逍遙城,歸罪於我們,而你們又何嚐想過自己的過錯?”胡道打斷道:“你一來便是這麽多廢話,你不是來打架的麽?今日你們且留下吧。”說罷,假山叢林內湧出大量的南門隨屬,屬下,將涼亭都圍了。張少英哈哈大笑說道:“我手裏除了幾個沒用的黑暗主子,還有不少知縣甚麽的,你要多少便有多少。”胡道眉頭一皺,知道張少英所說不假,但為何南門的探子都沒發覺?胡道說道:“這些你該去找康知州,與我等無關。”張少英嘿嘿笑道:“那好,我將他們殺了便是。”說罷,便向三衛點點頭。胡道暗叫不好,他對張少英的生平都了如指掌,知道法度倫理在他心裏並無太大的束縛,這樣的事他自是能做得出來的。隻得說道:“那我們來交換如何?”張少英豈有不知,這些知縣多是從科舉中,天子門生選派的,位置舉足輕重,且是兩浙官府中對抗逍遙城的關鍵,無論是南門還是黑暗,倘若不救對這些官員的打擊亦是不小。
張少英問道:“你想怎麽交換?”胡道說道:“三日後我們在鄮城交換怎樣?”張少英暗笑,交換人質各自放了人便了,何須當麵交換,卻答應了。胡道瞧著這個比自己年輕七八歲的年輕人時,對張少英明白他的意圖竟讚許,然而如此輕易的顯露出心思又是何等的稚嫩,但這個年輕人看起來,他眼中的滄桑和堅毅卻又讓人不敢忽視,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出了雲湖山莊,張少英坐在蝴蝶翅上沉默不語,回到逍遙城直接回了仙侶山莊,諸宗隨後跟來相會,張少英將與胡道相約交換人質的事說了。草木居士魏野說道:“很明顯,南門正在醞釀一場大戰。”張少英點點頭說道:“這是避免不了的,這些都不是難事,我需要的是這一戰必將重創南門。”林逋說道:“南門後麵還有黑暗,我們須得有破釜沉舟之決心。”張少英搖頭說道:“如此太過明顯,是****這一幫人前去,你們出力打擊南門的分壇,這才是我們要做的?”一直未說話的碧影居士仲放說道:“咱們為了攻擊南門的產業,已失去了先機。胡道早已調整了各壇的建製,否則也不會這時選擇與我們大戰。”張少英說道:“咱們的網雖不及其勢,但諸宗加起來,人肯定比他們多。有一句話叫做:萬變不離其宗”如今要改變已是太遲了。”
諸宗見張少英言語中顯是胸有成竹,慕秋白說道:“有甚麽花樣便說。”張少英尷尬笑了兩聲,說道:“我已查到他七處的分壇,這些已足夠。”諸宗都知道,南門的建製二十四司下每司兩壇,七處分壇至少在兩浙來說便不是小數目。沈奕說道:“門主不顧自己的安危,看來是瞧上了咱們的機關獸了?”張少英點頭說道:“鄮城可是咱們的地方,以縱橫派的能力再加上器宗,以及諸位的鉗製,還是有相當把握。”一眾人均暗暗讚許,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姬靈霜所教授,這個滑稽的門主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待諸宗回去歇息,張少英讓辰逸一眾去歇息,與嬌妻回到了房中,躺在了床上伸懶腰。姬靈霜走近張少英仔細瞧了瞧,讚許說道:“端重了許多,值得誇讚。”張少英搖搖頭,歎道:“靈霜我與你不同,這鬥來鬥去死的都是人啊,而且是幾千人,這不是小數目。”姬靈霜歎道:“這可是生死存亡的大戰,你可不能感情用事。”張少英說道:“有你們在身邊我還踏實些,否則這門主可沒法做了。”姬靈霜說道:“咱們能有這樣的默契,也算是緣分了。”張少英起身,看向柳燕,一路來柳燕也極少言語,在生死之間,柳燕與張少英是一樣的,她有時很難相信,張少英不過是動了動口,驗字發令,竟然會有幾千人的傷亡,這都不亞於一場戰爭。張少英拉過柳燕,讓她在床沿坐了下來,溫言說道:“以後你還是留在家裏吧?”柳燕搖搖頭說道:“這也是我該承受的,不是麽?”張少英點點頭說道:“我雖有心,卻無法讓你高興。”柳燕微微一笑,倒在了張少英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