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靈霜起身走到張少英身邊,又瞧了瞧張辰逸,青舒一眾,在那幼小的眼神裏她看到了恐懼,糾結,痛苦,還有堅持。如今越領略這些,姬靈霜都在感歎,自己再也沒有以前的決斷了。然而這樣的她是否真能領導縱橫門戰勝宋庭,她也開始擔憂了。
姬靈霜歎道:“你若真不習慣,我可換人。”張少英搖頭說道:“為妻所憾,君不欲為。隻是這般優柔,令人擔憂啊。”柳燕勸道:“你得慢慢來,這一路走來你給我們的都是驚奇,我相信你。”張少英泣而點頭,問道:“你們知道禦留香嗎?”姬靈霜與柳燕皆是一怔,這可是個禁忌的言論。姬靈霜剛畢功不久,八角衛還未稟報,柳燕也未來得及說,是以不知禦留香一事。姬靈霜問道:“好端端怎的問起這個?”當下張少英將遇見禦留香一事說了,姬靈霜神色嚴謹,說道:“此人樹敵太多,在咱們這裏可是不妙。”張少英說道:“我想知道這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姬靈霜說道:“真正可怕的並不是這個人,而是那把巨劍天罪之刃。”張少英問道:“這把劍究竟如何?”姬靈霜說道:“傳聞這把劍由晚唐的浪人所鑄,其劍靈氣逼人,卻戾氣甚巨。自出現在天下殺戮極重,一百多年來斷斷續續死者不下十萬眾。”張少英奇道:“怎可能殺這麽多人?”姬靈霜無奈搖頭說道:“我所指的是這把劍所造成的殺戮。”張少英點點頭,問道:“這把劍有何奇特之處?”姬靈霜說道:“凡是兵器都講究靈性,水寒,火焰,驚鴻,不過是質地所成,自有其性。但天罪不同,它的靈性是令人瘋狂的。”張少英搖頭示意不懂,姬靈霜說道:“水寒至冷,不沾血跡。火焰至熱,催發血跡。而天罪之刃卻吸收鮮血,這便是靈性所在。”
張少英不解問道:“一把鐵劍而已,說得真有如此神奇麽?”姬靈霜反問道:“那玉玲瓏又該如何?”張少英點頭示意自己知會了。姬靈霜續道:“一百多年來,為了一睹天罪之刃的嗜血靈性,不知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他們都相信這樣的一把劍可助人武功大進,長生不老。”張少英歎道:“都是異想天開。”姬靈霜卻搖頭說道:“事實上天罪之刃的確有能令人延長壽命的能力。”在坐的皆是一驚,但知姬靈霜不會說這樣的妄語,都看著她。張少英點頭問道:“隻是因為這個秘密?”姬靈霜搖頭說道:“師尊曾經拿到過天罪之刃,結果令他的身體受了重創,以致天罪之刃被盜走,直到禦師哥拿劍出來禍害人。”柳燕與張少英皆是啊的一聲驚歎,驚道:“你叫他師哥?”姬靈霜點頭應道:“他是師尊出師以來收的第一個弟子,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了。這些年來他改了三次名,奇魄君,天葬,冥王,禦留香才是他的真實名字,是師尊百十年前所取,“為禦雄留香”之意。名字對於他來說便隻是一個讓人稱道的名字罷了。”這一說,張少英倒是想起了自己取的那個鄮城丐幫他爹的名號,不由好笑。
但這些言語聽起來確實太過荒謬,卻是妻子所言他又不得不信。柳燕問道:“怎的從沒聽你說過?”姬靈霜歎道:“都是往事了。”張少英道:“你接著說下去。”姬靈霜道:“禦師哥的底子是師尊收的四個弟子中最好的,經過師尊三十年的調教,當年連師尊都不是他的對手。可惜禦師哥的性子實在太過浮誇,對於縱橫派的高深武學隻有其形而未有其勢,但禦師哥的武功為何會如此大進,師尊也是近年來才參透的。便是在師尊好奇天罪之刃的那幾年中,禦師哥竟然喜歡上了天罪之刃。但師尊自接觸天罪之刃以來,真氣一旦與劍刃彙通,長久之間天罪之刃便會損害人的精神,使人神智大變,這便是持劍之人殺戮極重的原因。”張少英問道:“後來怎樣?”姬靈霜說道:“後來禦師哥因此與師尊起了爭執,一氣之下離開了縱橫派,說等到那天師尊不要此劍了,他便會拿去。師尊本想毀掉這把劍,但在去往長白山的路上走火入魔,險些魔性大發。幸虧禦師哥一直跟著他,幫師尊穩住了身子,卻將天罪之刃拾了去。後來禦師哥果然如師尊所料,不出幾年便狂性大發,亂殺無辜,甚至將天罪之刃扔到大街上任由那些有心占有者相互拚殺,他再搶回接著殺人。師尊都找了他幾次,但禦師哥隻要逃走師尊也拿他無可奈何。且他一直都對縱橫派網開一麵,師尊又不願師哥這樣的好身段毀在他手裏,引得終身憾事,費心費力尋找天罪之刃的破解方法,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任由他去了。後來禦師哥的陰謀被人揭發,引來了天下武林的追剿,剿來剿去,都被禦師哥殺了個幹淨,直到三十年前禦師哥殺了禪宗少林方丈汾陽善昭的師弟契聰大師,其時汾陽禪師佛道雖未成,卻引得六宗及大批武林人士會剿,說是將他殺了,實則禦師哥並沒死,每一次被迫隱匿等他再出來時他便會越強。哼哼,會剿之勢雖然華麗,禦師哥隻是改變了名字而已,越剿越強,至今無人知曉他一直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