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修雅然入鞘,胡道信步說道:“竟已有識,何必不識?”何進不禁朗聲大笑。胡道傲然躍出涼亭,朗聲說道:“今日以劍會友,共參天人合一,請教否?”何進應道:“然也。”說罷,霍然出劍,刺向胡道。即便是這一劍,劍未至心已明,何進並不使用兵刃,這一劍之所在即是武學大成,武學返璞歸真的奕理之境,方能有如此似真似假,精純熟道之劍。即便不曾用劍,以武學之根本,當可一念足以。慎修再次出鞘,白光閃動中,胡道身姿高雅飄逸,正氣凜然。但見二人你來我往,猶如相識多年,配合默契的摯友。院外等候的內侍,侍婢,隨屬瞧著這一幕皆心驚不已。胡道的武學之境明顯在何進之上,用心亮劍之間,每一招之間,何進對於劍道的領悟猶如神助,進步神速。想要達到返璞歸真的境界必知曉奕劍之藝,方能有返璞歸真之境。院中白光閃耀,劍光衝天,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不知這二人為何會有如此情景。但很快諸人便被二人的奕鬥之奧妙所吸引,那已不再是單一的武學,而是兩個活生生,真真實實的人。胡道每一式每一劍其劍意變化無端,竟有儒家的高雅,亦有武學之大度,包羅萬千,時而巍然不動,時而利劍狠辣。即便是狠辣在這正義淩然的劍法中,狠辣之劍的戾氣早已被正氣所化去。何進尚能放下高傲的身段,虛心學習更是難得,劍勢從雜亂至漸行漸穩,兩人漸入忘我之境,不再有絲毫雜念,隻不過一個教劍,一個學劍的兩個人。
二人這一番對弈,漸行漸穩,一教一學。讓人們注目的卻是胡道那股返璞歸真的劍意,以及何進的虛心學習之劍。整個南門對於何進內心都存有深深的忌憚和謹慎,其高傲更讓人親近不得。此時諸人才發覺,何進的高傲源自於他的實力。如今思之,何進的心胸廣闊,識行卓越,行事不拘一格,與大內來的那些差遣官吏大有不同。且如此相助胡道,至此便知何進高瞻遠矚,不畏艱險的可貴,這一刻他即贏得了諸人的尊敬。對於皇權盡忠亦不愚忠,如此境地才是南門羨慕的。
胡道先以劍道傳授何進劍意,隨後以亂招讓何進難以分辨,隨後穿針引線連成一片,何進劍意即有形。隨後胡道傳授了儒家武典六藝劍。在諸多人眼中儒家六藝劍不過是注重形勢和劍意的花架子,此時一見,但見胡道所使之六藝劍,劍鋒舞動,白劍如行雲流水,蘊含萬千,身姿儒雅飄逸,玉樹臨風之感令人讚歎。雖在形勢,但其招式大度凜然,武道奕鬥之精純,著實顛覆了諸多人對六藝劍的認識知。儒家六藝劍雖注重形勢,但其劍招千百年來曆代儒家學士各有鑽研,劍招雖大有不同,卻不失其本源而各有千秋。
二人這番奕鬥至第三日午時方歇,其間不曾歇息片刻,憑著各自的毅力而堅持,直到何進劍意大成。南門諸眾親眼目睹一個不使劍之人從一無所有而至返璞歸真大成之境,驚歎之餘,皆由衷欽佩。但見兩人汗液淋淋,汗水竟顯血色,二人揮劍入鞘,縱聲大笑,狂態畢現,猝然倒地。
守在院內的隨屬,內侍,侍婢皆不敢出院歇息,早已堅持不住,多已倒地不起。身在院外之人卻有多番顧慮,一旦打擾到二人,何進的劍藝傳授將半途而廢,以後習劍將隱患不少,院外之人亦不好進入院內,隻是在院外將一切準備妥當,隨時施救,一見二人倒地,一眾人皆衝進院內施救。
早點剛過,慕秋白領著駱玉昇,夏離淵,路芊紅,梁聖尊四奇觀前來拜訪本月,這是他給這四個新屬下定的名號。在他眼中這四個人已不單是他的屬下,而是教主對他的憐愛。以她如此眷顧,慕秋白自不願有負上意。奔月自是知曉慕秋白的意圖,顯然他已知曉禦留香的存在了,那柄殷紅的巨劍太容易辨認了。奔月本想拒絕,轉念一想,便讓極管家將人迎了進來。此時慕秋白手中所持的赫然是失蹤近百年的刃宗神兵伏魔刀。“淩霄撥雲蕩天宮,伏魔裂地震鬼神”說的便是刃宗刀劍兩家結姻之前的傳家至寶,淩霄劍,伏魔刀。像慕秋白這樣的人,兵器已無限製,卻不知淩霄劍何在,如今人們越來越確定,刃宗一定還在,甚至與冥宗合為一體了,或許這便是刃宗雖已衰落,卻不曾排出武道七宗的原因。很快奔月即發現了不同,因為路芊紅手中所持的即是淩霄劍,深藍劍鞘,精雕細琢,雲雕飛舞,如龍騰萬裏,浮華而盛氣淩人,高貴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