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際會(6)(1 / 2)

禦留香不願與這些人纏鬥,嘩然間八道人影晃動,四大隱士合力一擊,竟然沒碰到禦留香一絲。四大隱士雖然齊名,平日卻甚少相見,但以四人的武學修為,自不缺默契。即是如此四人聯手仍能讓禦留香輕易避開,這般分身之術其實並不算高深的武學,但以百戰論道,唯姬沄所成才有八道之神韻。這是在急速的奔行中,轉換方位的次數,其步伐,內息皆需極高的武學修為,當前所見,禦留香與百戰論道之首姬沄似乎不相伯仲。但以形觀勢,禦留香紈絝不羈,神韻全無,卻有如此修為,當真令人難以捉摸。如此想來,慕秋白約戰禦留香恐是凶多吉少。

禦留香竄到陳之道身前,問道:“小嶽父,你女兒呢?”陳之道對此人竟是忌憚,又是不喜,但他纏上愛女又令他無可奈何。這人雖非縱橫門之人,但奔月先前對其防備可謂極致,如今又放他出來,可見對其已放心,如此重視,自是與縱橫派關係匪淺。四大隱士中唯有魏野參加了百戰論道,自知其中淵源不淺,是以縱橫門諸眾對禦留香在謹慎的同時,又有一份薄麵。陳之道應道:“小女已被北宗之主請去,暫不在居內。”禦留香似是深信不疑,說道:“北宗之主嘛?甚麽名頭?難道北方都是他的了,嚇死人了呐,我找他去。哎呦,他若對那隻母的起意,我可就虧大了。”說罷,不辭禮即向仙侶山莊趕去。

望著禦留香遁去的背影,瞧出了幾人的擔憂,林逋微微笑道:“此人一出必是早有所斷,諸位何需掛慮。咱們四人甚少聚集,居內美景尚且瞧不夠,何以擔憂外事,諸位請吧。”說罷,隻身入內。

當禦留香見到陳詩語時,她正在慕秋白的小院內品茶。禦留香上前即問道:“詩語小甜甜,你且嫁了我吧,我會對你好的,誰對你不好我便將他們全殺了。”陳詩語搖搖頭,應道:“我之終身豈可強為,小女子不堪此殊榮。”禦留香似是至此才知陳詩語並不願嫁他,極是失望,咕咕說道:“那你要如何才肯嫁我?”陳詩語搖頭說道:“我也不知。”禦留香突然冷冷說道:“我瞧上你了,這輩子你都離不開我,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說罷又自大笑起來。慕秋白飲了口茶,說道:“明日逍遙閣,慕秋白恭候禦留香一戰。”禦留香奇道:“我為甚麽要和你打,哦,你想探我的虛實。都說我跟冥王沒幹係了,老子不解釋,你們又能耐我何?偏不與你打,一不小心把你打死了,我也差不多死了。如今碰到詩語小甜甜,我更不能死了。”說罷,即向陳詩語瞧去,神情及是癡迷,似是要將她全身瞧個通透。慕秋白豁然起身,伏魔刀黑光閃動,磅礴一擊斬向禦留香。

禦留香天罪之刃隨手橫空,鏘的一聲悶響,天罪之刃脫手而出,禦留香左臂疾揮,終究沒脫手。這一擊顯是激起了禦留香的興趣,抬頭看向慕秋白,搖頭說道:“我吃菩提果的時候你還不知在那個女人被窩裏呢。吃了四顆而已竟敢與我一戰,你可是有病麽?”慕秋白暗暗心驚,看來此人與姬沄關係匪淺。他是憑著教主與姬沄的交情,方至今日才有每月縱橫派一顆純血菩提果的服用,幾月以來,慕秋白的武學已是一日千裏了。但能憑著這一交手,便能斷出他服用菩提果四顆,可知其武功高出自己不少。正是如此慕秋白沒有退卻,而是激起了他的心緒,這樣的人正是他需要經曆的,為此他將不惜性命。

陳詩語隱現擔憂之色,但知北宗之主豈是毀約之人,又是無奈。眼見陳詩語如此深情,禦留香醋意大發,怒道:“好,我且與你一戰。”接著又掃向陳詩語,笑嘻嘻說道:“詩語小甜甜我且送你回去吧?我已應戰了。”陳詩語眉頭微皺,但身為隱宗一脈,不拘方圓,並不如何憎惡,即起身向禦留香一禮,說道:“小女子一禮相為,還盼前輩知禮相對。“禦留香卻大大搖頭說道:”我可是要娶你的,你叫我前輩不怕天下人恥笑麽?“陳詩語應道:”前輩說的是。“禦留香隻感這小甜甜與眾不同,更是大有興趣,說道:”你喜歡叫前輩那就前輩好了,我會讓你嫁我的,反正誰娶你我殺誰,哈哈,我怎麽如此聰明,豈有此理,豈有此理。“說罷,轉身去了。

陳詩語美目不驚,深邃有識著實讓慕秋白側目,恍惚間她與教主倒是有一絲神韻。雖稚嫩,這樣的女子卻不可小覷。這次前來相助的隱宗大家皆是成名已久,享譽武林的高士,人手雖不多,卻都是參知有度的高傑,縱橫門對其待遇是門內最高的。這時院外傳來冥網密奏,展開一閱,原來是朝局變動,寇準辭相,王旦拜相之詳細。想來他竟收到此奏,如此大事,縱橫門恐怕也開始知曉了。慕秋白有意一探陳詩語,遞了過去。陳詩語一觀即是秀眉微皺,知慕秋白之意,說道:“當朝宰輔雖多,前有鬼老趙普,此寇準可謂第二人矣。“慕秋白問道:”因勢罷相,當年趙普正是因此重創仙宗,老把戲了。“陳詩語搖頭說道:”因勢辭相為實,但若貶去陝州卻是大大不妥,其南來把握相當大。此人之智,決斷有行,必將引動變局。“慕秋白道:”看來你還有話沒說完。“陳詩語道:”天下輿論是皇權都不敢輕易逾越的,這燙手之人究竟如何處斷即看上令了。“慕秋白目光中有一絲讚許,常人可難以逾越這樣的意念,不為一朝宰輔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