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顯神通(15)(1 / 2)

這段文字說得很詳細,其實就是為了證明第五子李複的身份。其後一段便是自李複以來的族譜,一共九代,至今三百四十四年,其每一代生下子孫都會選擇其中一個點名立譜,驗身後以聖旨的方式送到司馬家。這其中的考量可令慕秋白心中如翻江倒海,不可自製,但這關係到冥宗的內秘,他一生之中從未經曆此大事,幾百年前的事拿到現在來說確實不合時宜,但這其中的秘密牽扯到冥宗的淵源,慕秋白深知其中內幕,見到這些不免有些驚駭和猶豫,卻與自己的身世似乎沒甚麽幹係。瞧得慕秋白的眼神,重耀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看來司馬家與冥宗大有關聯。慕秋白自知失態,許久才問道:“這番何意?”重耀續道:“隻要你相信此事是真,那我下麵的話便可說下去。”慕秋白亦不猶豫,說道:“我相信。”重耀說道:“司馬家世代守護皇嗣和玉璽,三百年來一直未變,隻到第七代才被接走皇嗣,可見在司馬家之外尚有組織,可是冥宗?”重耀如此一問,慕秋白猶豫了,想了想他說道:“我去請若惜前來。”重耀瞧得出若惜在冥宗的職位不低,應了。

當若惜來時,她已經知道了一切,看來還是教主深謀遠慮,卻又不禁擔心慕秋白的反應。見麵三個各自一禮,若惜當先問道:“不知戰神賢名,好讓女子請教。”重耀對若惜口呼女子而不稱奴家有所側目,卻道:“我乃江都司馬家第十代世孫長子司馬風。”若惜嬌軀巨震,腦中轟然一片空白,凝望著戰神朦朧間啞口無言,看來缺口已開再也隱瞞不得。許久若惜撫平心緒,歎道:“原來是你?”重耀說道:“不錯,正是我,當年天教左護法追魂刀易冷攜眾滅門,我二兄弟被家丁埋在一口大缸內方才逃過一劫,之後流落江湖失散多年,直到雲弟身故,慕兄道出司馬風的身份,我才知他竟是我親弟弟。”慕秋白冷冷看向若惜,心中如翻江倒海,堂堂仙宗戰神何需妄言?若惜妙目翻轉,歎道:“當年你們尚有十幾歲了,你族中有人意欲拿出玉璽以此支持吳越正統,最後被天教攻擊,玉璽下落不明,這你是知道的。”重耀沉聲說道:“我司馬家世代守候玉璽與皇嗣,第一條家訓便是忠義為先,絕不敢私吞玉璽,族中有人故意散出傳國玉璽在司馬家不假,但絕不會是家父。”若惜說道:“當年之所以放到司馬家,便是為了掩人耳目,唯有曆代家主和族中遴選一人知道這個秘密,你是如何知道的?”重耀道:“家父早知玉璽散播上官家必遭橫禍,故而早已備好了替身,攜玉璽前往組織,而他被殺之處卻遠在高麗開京,這是我三年前查探而來。”若惜顯是有所震驚,依當年其父司馬茗的秉性,舍棄家人而護玉璽是極有可能的。

自後唐末帝李從珂自焚以來,傳國玉璽失蹤已久,卻誰也不曾知曉下落,武林中傳言甚多,今日這個發現傳國玉璽,明日那個發現傳國玉璽,各執一詞,卻實不知傳國玉璽早已被掉包,司馬家守護的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重耀之所以與慕秋白談論這些,便是為了探清那個組織是誰,今日終印證心中想法。仙宗的淵源創自於北魏時期,自古乃江南各大巨商貴族盤踞而成,尤其是在武則天時期,仙宗一係的江南貴族在對付關隴貴族的過程中當居守功。身在冥宗高位,對於仙宗的曆史自是極為清楚,隻是到了武則天這一段,當年的先祖似乎是有意抹去了這一段痕跡,這在仙宗的曆史上可是從未有過的。敢拿傳國玉璽的人當非尋常人,但越楚峰的黑榜禁絕所出的那塊傳國玉璽竟然是真的,這又令重耀百思不得其解。三年前他隻尋得父親的遺骨和這些密封的聖旨,但截殺之人拿走了聖旨卻對這些不屑一顧,又令他不解,種種跡象說明,能夠在國外他鄉發現父親的行蹤,除了冥宗似乎沒別人,但直到朝武大戰時各方暗流湧動,重耀方知其中果是大有人在。今次之所以與慕秋白說明,便是期望冥宗印證,查清操縱之人。身在武林拚的並非全是勢力,諸宗每年都有大量金錠外流,為人所吸附,這其中除了朝廷當另有組織,這是諸宗多年來的感歎。

慕秋白久久不語,神色凝重,他不是司馬風那他又是誰?教主為何又要騙他?上教主為何要騙他?這其中顯是另有隱情,慕秋白冷冷看向若惜。若惜搖搖頭說道:“這太突然了,年代雖久遠,但這其中牽連甚大,我不敢擅自做主,你得回去問教主才行。”慕秋白穩了穩心緒,向重耀問道:“你知道如何做了?”重耀凝重點頭。若惜瞧了二人一眼說道,凝重說道:“二位皆是兩宗門戶,切不可將此事鬧大,到時牽連到兩宗,必將天下大亂。”二人掌事多年,自知其中分寸,當下都行禮受教,以示尊重。慕秋白畢竟處事多年,在冥宗受盡恩寵,甚至超過北宗上任宗主慕天光,他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受重視,難道僅僅隻是五極戰宗唯他一人為男子?現在慕秋白越來越感覺到,他的身世顯然不尋常,或許這便是教主親自派侍婢若惜前來,並帶來四奇觀護佑他的安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