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顯神通(22)(1 / 2)

陳詩語早在禦留香殺人時暈了過去,人生一世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殺戮時刻禦留香身上所散發的張狂,那一聲聲發自內心,痛快而又刺激的呐喊,昭示這個男人不同往常的過去,這一點其父一直在提醒她。直到這時陳詩語那顆死了的心才有了一絲疑問,這個男人究竟有著怎樣的過去?她可以無視在場的殺手,因為她知道他有能力保護她,但她無法忽視的卻是,在生命麵前他竟然可以如此瘋狂的沉醉其中。看的出,這是自兩人相識以來,他狂態畢現,最如癡如醉的一刻。陳詩語無法去直視這些,這完全超出了她的底線,盡管這些人都是該殺之人,無法接受,無法忍受,激動之際便昏了過去。

穀頂,千古蒼雪一眾人並未走遠,穀中所發生的一切她們都一清二楚,除了震驚便是震驚,這個人太強了,諸多殺手自認在此人劍下擋不住兩招。這個人的武功很隨便,每一刀每一式非是從武功上習來,而是在持曠日久的殺戮中練就的最平常的招式。殺手們雖殺人無數,但對方展示的強大武力卻得殺卻多少人才有如此造詣呀!但瞧著禦留香緊緊將陳詩語摟在懷中,不住呼喚,甚至口手並用,大肆侵犯,千古蒼雪陡然間殺意積盛。遇田不孤察覺到千古蒼雪的神色,隱隱有些失落,但聽千古蒼雪問道:“殺手擁有感情就一定致命嗎?”遇田不孤應道:“生命都不在乎,為甚麽總在恐懼感情?是人倫?”千古蒼雪幽幽歎息,卻難掩心中的憤怒。身後的下酆都發出冷冷的譏笑,問道:“你究竟將自己當男人還是當女人呢?”她這一諷刺,諸多人無不驚愕,千古蒼雪的陰陽雙體之身如今以非是秘密,兩顆心髒同時在一個人的體內跳動,是個殺手都能感覺到。而這樣的人存在人世,隻不過是是個妖怪罷了,並不算正常人,下酆都如此諷刺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但千古蒼雪似乎並不為所動,事實上這個問題在她心中伴隨了自己一生,她竟喜歡男兒的瀟灑,同時又喜歡女子的溫潤,對於自己能為女人可為男子有時亦歡喜不已。

感到了自己的失態,千古蒼雪明白,她的行為已經暴露了她的弱點。千古蒼雪不再猶豫,縱身而出,向穀中滑落。她這一動作引起諸多殺手的驚異,千古蒼雪近日來所展示的武功較為溫婉,武功能為人稱道的便是快,與穀中那人顯然相差甚遠。山穀上距離穀內尚有二裏之遙,千古蒼雪縱身而下,借助風力和樹幹的彈力,頃刻便落在禦留香不遠處。禦留香一直在細細凝視陳詩語,卻是越看越愛,穀頂上有人自然瞞不過他,人群中千古蒼雪當先而立更是醒目。瞧得千古蒼雪眼中的憤怒,禦留香站起身來,卻將陳詩語緊緊摟在懷中,反問道:“你又不要她,還想做甚麽?”千古蒼雪勉力屏息,說道:“玩物與人沒有區別嗎?”禦留香哈哈笑道:“公的跟母的有區別嗎?”千古蒼雪冷然不答,蒼雪劍已然橫劍在前,禦留香似是嚇了一跳,說道:“陰陽雙體麽?倒是能做我的對手,不過我家這母的對你有意,我若打死你她可又不說話了。不若這樣吧,你若贏了,我把她還你便了。”話未盡,蒼雪劍已劃破長空,鐺的一聲悶響,禦留香的天罪之刃已然在手,很難想象他左手摟著一個人,右手還能撐起如此巨大的大劍。

兩人一交手,便是鐺鐺之聲絡繹不絕,閃爍的身影,快得人眼都難以分的清。但這一幕卻讓千古蒼雪有了把握,看來禦留香剛剛所損耗的內力不少,否則便不會有此平緩的劍勢。但天罪之刃畢竟龐大,隻是劍勢蒼雪劍已難匹敵,再加上內力的運用,待到第四招千古蒼雪已感招架不住。蒼雪劍頓避天罪鋒芒,施展夢盾,麵對這一絕技,禦留香哈哈笑道:“你武功很好就是太笨了些。來,我來教你,先來一招平地驚雷,劍勢七分,鬥轉兩寸,一勢八平,再來一招如封似怒,百會禁脈,中宮六夷,劍勢長虹貫日。”這三招一連貫確實不凡,但出自自己的對手手中又有多少人敢輕易遵從?禦留香所指引的這幾句口訣,全然不走常理,卻是完全拋棄防守,進攻為主的路子。千古蒼雪陡聞第三招長虹貫日,這惡人用心教了自己前兩招,卻在第三招隨便用了個長虹貫日,真若如此,不知得死上幾回。

但教有了前兩招,千古蒼雪卻是靈台清明,以平地驚雷和如封似怒的走勢,再加上自己的一式縱橫,豈不是水到渠成?但教有了心思,殺手的決斷之力即是如此,蒼雪劍平勢七分,花式七分,鬥轉四寸,一式八平,接著便是一式縱橫驚鴻而出,鐺的一聲巨響,聲徹穀中,禦留香被這一擊震得氣血上湧,蒼雪劍已然架在頸側。禦留香卻是咦得一聲,甚是驚奇,置頸側的蒼雪劍不屑一顧,卻問道:“你怎的不聽話?若是用剛剛那三招說不定便殺了我了。”千古蒼雪卻是震驚,若非是擔憂懷中的陳詩語受牽連,禦留香豈能傷至如此?這一刻陳詩語幽幽醒來,看到的卻是那最熟悉不過的身影,雖然隻是女裝而已,再見她手中長劍架在禦留香頸側,急忙伸手抓住劍鋒,顫聲叫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