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也古風也不敢四下出擊,八大門派在南麵形成了一個扇形的攻擊陣營,隻是陷入地勢高低的原因,這個攻擊陣營並沒多大改觀。很快各大門派接到了花易玄的軍令,命各大門派組成團體陣營,向天珠山西麵風雲峰靠攏。雖是一道簡單的軍令,明眼人卻明白,這是對天煞盟攻勢的壓縮。占領風雲峰,意味著天煞盟在西麵很難再有行動範圍,西麵川江大半,白子河都會被武林盟把持。尤其這一下子便將天珠山北麵左翼的器宗攻擊位置占了,等於將器宗擱置,器宗將不得不選擇新的營地,天煞盟地勢縮小,武道又多出一處人力,對天煞盟的勝算又多了一分。倒是前來助陣的三山符籙,大家名義上被花易玄請來幫襯武林盟的,但道教向來喜歡以道宗自居,顯得頗不自然,隻是出於俠義獻身,畢竟如今道教四分五裂,尤其三山更是不可調和,才造成道教各派各執己見,歸隱的歸隱,閉門的閉門,壯大的壯大。
花易玄畢竟不是陳坦秋的影子,陳坦秋向來喜歡大刀闊斧,你拚命我便拚命,看誰不要命。花易玄畢竟年輕,把握尺度謹慎些,八大門派組成的巨大陣容占了天珠山近八十裏地域,到天黑才完成,一眾人俱是疲憊不已。但花易玄有令,今晚殺手必將反噬,各大門派要晝夜防備,穩固地勢。一時各門各派在周邊地勢布上大量的繩鈴,並派大量的弓弩防守,可謂滴水不漏。龐大的財力支持,龐大的人力支持,武道便像是一個腰纏萬貫的富商打壓著凶神惡煞的劫匪。殺手的頹勢已顯,各大門派深處生死之間,慘烈異常,許多門派都開始建議趁此機會一舉壓上。這些掌門多是在陳坦秋手下共過事,比較喜歡陳坦秋雷厲風行的作風,行之有禮,有恩必還,有仇必報,坦坦蕩蕩。當年與逍遙城打的何其激烈?許多掌門人都經曆過,全然是一場戰爭,今日到這裏,明日到哪裏,有時屁股還未坐熱便接到新的軍令,趕赴下一處伏擊敵人,行無章法,逍遙城摸不著脈象,自是應接不暇。雖說如此自身疲憊些,但敵人同樣疲憊,這靠的便是毅力。往日時局非是今日時局,花易玄以如此一條理由回絕了大家的想法,同時召集各大門派彙集風雲峰議事。對於天煞盟在地下的窩點花易玄也沒有派人探查,卻派出武林盟九屆衛向洞窟內搬東西,不知在弄甚麽玄虛。
是夜,殺手對天煞盟發動了反擊。武林盟在風雲峰東麵的防線全麵收到騷擾衝擊,天煞盟九宮殺手全部出動,加上傲紅塵特意留在風雲峰附近的伏兵,與武林盟,三山符籙開始了一場黑夜下的惡戰。麵對殺手的犀利,武林盟各大門派在聯合的默契中漸漸摸到了契機,隻是麵對殺手的暗器,毒煙彈,機關陷阱頗為吃力。林中樹木粗實,即便被燒焦,仍不利於機關獸通行,也難以施展武力。許多江湖門派雖強盛,各有所長,卻對這尊龐然大物開始有了依賴,為了機關獸的行動,麵對殺手悠關性命的襲擾,許多人自願砍伐樹木供機關獸前行,加上器宗鑄製的弓弩禦器,殺手的襲擾並沒太大的傷亡。畢竟花易玄這次準備的充足,大量的器宗禦器投入,讓殺手難以毫無顧忌的肆意殺戮。器宗所鑄製的弓弩不僅精巧,且分量十足,許多不喜弓弩之人拿在手中都忍不住拉弓刷上兩箭。無關乎這次大量的人力和大量裝備投入,武林盟人力雖受損極大,戰意卻不曾退卻,麵對殺手的肆意殺戮與瘋狂,俠義風氣強盛的武林盟顯示了同仇敵愾的決心。實際上如此大戰難得,名利對於各大門派同樣重要,且花易玄在發出剿令時便讓大家做好了死戰之決心,諸多門派隻有少數幾個因故不能來,沒有一個門派怯戰的,這是陳坦秋的功勞,其在位時對武林盟門派整頓的相當徹底。
殺手裏外夾擊,本以為可以打個措手不及,不料武林盟似乎也瘋了,在風雲峰潛伏的十八名殺手不及逃走一人,皆死在亂刀之下,激烈的惡鬥之中,都能聽得見殺手不甘的怒喝。越是聽到這股怒喝,代表殺手明白自身處境,武林盟各大門派自是奮勇而上,本就是拚命的活兒,誰怕誰?這一役參戰的門派戰意炙熱,擎天派在石破軍的率領下,一夜殺了四名殺手,賺足了風頭。隨後便是陝西極邊鏢局童金程,領著四個鏢師鑽空子截殺了兩名殺手。這一役天煞盟丟下了三十二具屍體,對於天煞盟不多的人力來說,可謂是痛擊。相較之下,武林盟雖折損了二百十一七人,相較於名利來說,這些都是生死有命,來之前大家都有準備的,武林盟安頓的也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