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現(22)(1 / 2)

浪秋居看向無常,說道:“時至今日,你們的逆舉便是如此嗎?”無常蒼老的麵容不見半點血色,雖是剃了胡須也瞧不出其在想甚麽,對於經常剃胡須殺手來說,易容當是精純熟道。無常淡淡說道:“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是一種悲哀,你若不介意,我倒是對傲紅塵此人感興趣,二十多年來我臥龍窟七大高手他在三十招內敗了四位,這殺手天下黑榜被其所敗更是不計其數,這樣的人你不感興趣嗎?”無常這一說,浪秋居已知不妙,他自己便是傲紅塵的手下敗將。之前一直不知是誰能數年與自己大戰六次,次次皆勝,每勝一次擊敗自己的招數越來越少,口中數數正是數招式。也是黑幫禁絕以來,浪秋居才漸漸明白那人竟是傲紅塵,那柄環首刀他忘不了,這個人在殺手之間是個謎。隻是殺手們皆不太願意提及這些,是以雖有不少人被擊敗過,但相互之間卻從未交談過。無常這一提議,浪秋居便有了決定,冷喝一聲:“殺傲紅塵。”

嘩然間,浪秋居身後的殺手轟然散陣,紛紛躍出。不必浪秋居去督促,這些不少被擊敗過的人好不易見到傲紅塵真容,自是誰也不肯放過。殺手之間向來是說殺便殺,從不猶豫,浪秋居一開戰,臥龍窟立時也圍向傲紅塵的圓陣。傲紅塵神色無懼,冷冷一笑,傲然說道:“餘者皆來,吾等何懼。”言語間雖是張狂,但那股冷靜同樣不可小覷,這樣的人才可怕。殺手各展奇能雖能發揮優勢,但人多勢眾之下,傲紅塵已退入圓陣之中,陡聽得嗖嗖聲起,正是弩箭,暗器的激射之聲。兩方衝過來的兩路人同樣是身未至,暗器,袖箭,甚至是毒物,電光火石之間交織成一片火光四濺的耀光。雙方本就不過十數丈,浪秋居令身後護衛的殺手燃起火箭輪番射向傲紅塵的圓陣。如此一來即便傲紅塵的陣法再純熟,終究是人力所成,陣型漸亂。但令浪秋居,傲紅塵想不到的是,隨著圓陣與殺手的圍攻,圓陣內部亦閃爍著火箭四起,竟然是朝廷一直大力推崇,嚴密控製的火彈雕羽箭。其箭的威力在於連綿一麵,雖不至死,但著火和其中的碎鐵卻是噩夢。浪秋居一眾本是偷襲而來,飛翅能將這麽多人憑空運來已是不易,並不能帶太多東西。這火藥朝廷除了軍中,民間是禁私藏的,藥方更非常人可見。如此一來,圍攻的殺手皆不由自主的散開。但人群密集中如此施展,難以閃避,並不能起太大作用,已有上百人被波及,哀嚎連連,森獄,臥龍窟二部皆氣勢一弱。浪秋居所帶來火藥桶為森獄些年來聚藏所得,此時隻剩下一個,當下毫不猶豫,點火向傲紅塵陣中拋去。卻在半空被傲紅塵陣中的火箭射爆,轟然一聲巨響,炙熱的氣浪撲麵而來,黑煙滾滾中,無數鐵砂碎末爆散開來,三方之眾皆有濺傷,在火藥桶底下躲避不及的殺手已然斃命,甚至能聞到一股燒焦的肉香味,更有甚者未死,周身被火籠罩,搖搖欲墜中嘶吼不斷,最終倒下。這一聲爆炸驚駭了諸眾,一時皆目瞪口呆,整個戰場霎時隻剩下烈火的呼呼之聲。浪秋居亦是一驚,這東西著實驚人,難怪朝廷如此大力仰止,非是武力所能抵擋的。連番大戰以來,殺手不善群戰的弱點越來越致命,但殺手們即便聚在一起依舊是一盤散沙,絕路之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法子,非是短時內可改變的,武林盟也不會給他們時日。

寂靜的背後是對火藥的恐懼,恐懼過後便是極端的瘋狂,隨著無常的一聲殺,圍攻殺手再度轟然上前,激烈的交鋒中便是人與人的碰撞。傲紅塵擺的這個圓陣看似簡單,但外圍裹盾背刀,後夾長槍,再輔弓弩,以及替補,每層的人力皆可自由轉動,前後轉換,圍勢緊密,難以一下突破。交鋒中傲紅塵的圓陣竟然還可整體移動,且圍攻殺手才發覺傲紅塵所率的這些人內息醇厚,身手極高。如此一來,圍攻方雖占有人力優勢,卻不明顯。戰場之外的浪秋居開始動了天際飛翅的心思,數道令旗展現,天際被武林盟飛天鳳舞翅衝散的森獄飛翅早已盤旋待命,這一得令立即俯衝下來,尚到三十來丈時,正待掰開弩機,卻見傲紅塵陣內搶先發難,三百來人的圓陣內竟然激射出一陣黑雲,瞬間穿透了前來偷襲的三十多架飛翅。盡管如此,後續的飛翅仍舊俯衝下來,三番過後,圓陣中的箭矢似是用盡,天際飛翅的弩箭霎時落在了圓陣上,慘哼中倒下一大片。但這時森獄的飛翅弩箭在與武林盟飛天鳳舞翅爭鬥天際時消耗極大,這一番俯衝後竟然再也組織不起來一場像樣的覆蓋,若非武林盟中途退場,這一戰恐怕得盡數葬送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