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現(32)(1 / 2)

對於一籌莫展的局勢,張少英有些難以適從。柳燕隻能照顧好丈夫的起居,甚至不惜學起了姬靈霜的媚功,讓丈夫能放鬆些。如今諸宗勢力雖龐大,但運事作用卻越來越小,可見異端勢力,包括殺手組織都對這些弊端一清二楚。正是如此,諸宗麵對大量金錢流失始終不明所以,才有如此壯大的異端勢力。橫網的作用雖盛於諸宗,但這般全力運作仍未找到姬靈霜蹤跡,足見對方之能。

張少英召集三萬之眾彙集福州城郊,舉家遷入軍營。郭曉作為朝廷差遣官前來拜訪,言明其不可越事,否則會盟之約將破。張少英隻言明尋妻所為,並未針鋒相對,威脅之意明顯。其實郭曉明白,四方門雖然合並,門眾數十萬之多,但沉珂依舊,隻比當初的南門好些罷了。張少英此為意在刺激東京,讓皇帝趙恒有所督促。且以張少英的性格,以及縱橫門的作風,一旦瘋起來恐怕將是天下大亂。郭曉為此確實下了功夫,挨家挨戶搜尋而過,一波又一波,將福州翻了個遍,所獲無幾。

這時張少英已有些慌了,對方竟不談判,或是妻子已遭不測了,他不敢想象。縱橫派能用的手段他都用上了,四方門亦在查探。諸宗雖未趕來,但聽得姬靈霜出事不會不用心查。可說這天底下的門派都在找尋姬靈霜。如此持續了六日,張少英收到了天池會霸皇的請書,約得地方在大營三十裏外的翠萍峰。霸皇這一燎,張少英頓有意赴會。但幕僚司中,鄺佐,錢森皆反對赴會。霸皇這個人明顯盛於男主人,如今其督領三壇關係重大,一旦中了埋伏,縱橫派便是傷筋動骨。誰都明白,整個縱橫派皆為姬沄而活,奔月雖是如今縱橫派的掌門,但一直掌管縱橫派的金倉,三會居,在縱橫派的中下層人事中威望不高,姬靈霜才是眾望所服。張少英如今雖越權督領三壇隻是事出突然,權宜之法,是以無人反對。其威信並不高,隻是身份太高,眾人不敢不從。

三壇一門幕僚司雲集於此,泱泱七八十眾,宛如上朝奏事。楊管家,金譽一眾比較支持張少英。錢森,鄺佐等則不願男主人冒險,相互言辭激烈。張少英權衡再三,知不可不去,下令讓符昭領事,一旦他出事,則三壇及縱橫門交由奔月。

男主人這些日子為了女主人寢食難安,竭力忍耐,足見對女主人的用心。知男主人並非權利之輩,是以張少英此策一出,眾人辯駁良久均知無法阻止。沒有女主人的縱橫派,縱橫派將威勢不再,男主人雖進步神速,麵對這個武林還是磨練的太少,其路還很長。且張少英不同於權利謀劃者,其在如此高位從未中飽私囊,對待手下人更加寬厚,是個值得追隨的領導者。

這一番決定,三壇一門幕僚司各有心思。大幕司是縱橫派七壇的決策司,張少英並未掛職其中,督領三壇本是僭越。隻是他是女主人的丈夫,身份且高,又是姬沄的入室弟子,當此時刻唯有暫時如此,三壇部屬這才無異議。張少英這一決定,當即動身,隻帶了風神,龍湘子和柳燕。盡管三壇幕僚司,各壇部屬對男主人單身冒險的作風多有詬病,但素知其性格,也無人攔得住。

翠萍峰。

一座高愈四百丈的高峰,鬆木林密,山勢傾斜,方圓隻有數裏。上下山隻有東西兩條路,若是在山中設伏當是一抓一個準。但張少英此時完全不在乎這些,連柳燕都明白,即便前麵是刀山火海丈夫也不會皺一下眉頭。這樣的丈夫,在他眼裏,情字遠大於勢,他可以不顧一切,這樣的男子不正是她曾經向往的麽?

倒是後麵,楊管家操持一切,飛翅,縱橫衛,八角衛,全部都派了出去。許多部屬瞧在眼裏不由感歎,楊管家對男主人果是忠心有加。

張少英乘飛翅上的翠萍峰,一眼就看到了山頂上立的旗杆。山頂上似乎隻有兩個人,霸皇和一個屬下。

今日霸皇穿的一身錦衫,衣著幹脆,並不華實,樸素依舊。一旁的大漢雖貴袍加身,神氣非凡,麵對霸皇的那份樸素,神韻亦暗淡了不少。兩人見麵霸皇起身見禮,張少英還禮,隨後席地對案。一壺清茶,兩搓小杯,微風拂過,烈日之下亦是說不出的清涼,夏日漸近。霸皇請了茶,端望遠處許久,說道:“一個不是債主的債主,你去要錢,可以嗎?”張少英不為所動,笑問道:“不知所措,亂打亂撞,這是你對在下的評價嗎?”霸皇笑而搖頭,說道:“縱橫派垮掉,我們能有何益?”張少英應道:“隻看是否有此必要了。”霸皇笑問道:“沒有尊夫人的縱橫派,真的就一蹶不振了嗎?”張少英反問道:“那你知道我家內子在何處嗎?”霸皇搖頭說道:“我告知你,你會懷疑我是那個出手之人嗎?”張少英妙目婉轉,笑道:“那可不一定,貴方神可通天。”霸皇哈哈一笑,說道:“我若三日之內找到尊夫人,不知該有怎樣的報酬?”張少英應道:“你想要的報酬,該能令在下詫異。”霸皇哈哈笑道:“確實如此,要錢要人未免俗氣,我隻要閣下一個不違俠義的承諾罷了。”張少英微微一笑,歎道:“此言確實厲害。”霸皇笑問道:“你心裏疑我,卻從沒懷疑過我,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張少英歎道:“是閣下太厲害,在下不知其深,妄自揣摩罷了。”霸皇笑道:“那好,三日後尊夫人定會送到。”張少英點頭道:“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