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現(61)(1 / 2)

百裏鴻道:“屬下等倒是有此意願,隻怕大幕司不會答應。”張少英道:“你們皆是一壇掌令,也明白更革對縱橫派意味著甚麽。不錯,分壇以下各層皆少了不少油水,斷了大家的財路。但貪腐之亂絕非小事,宜成大患,大幕司沒有錯。再看看武道諸宗,哪一個宗派的薪俸能有縱橫派如此之高?更何況你們是一方掌令,縱橫派不會吝嗇這些。反倒是你們,聯名居然能夠越壇共書,以縱橫派門規此即為叛門,如此你們才會揪著我當時以箕壇壇主身份轄領三壇用事不放。所以,對你們越壇共書我不做任何處罰,但更革不會停止,如果你們不返壇用事,我便全部換掉你們,讓你們頤養天年。此雖為下策,但並非不可用。”

百裏鴻沉默了,男主人的話語字字入耳,竟是那般犀利,不留任何情麵,他有些拿不定注意。他們如此作為,更多的是各層監察司的權利加強,諸多人兩三代傳下來的職外油水越來越少,難以維持各自的龐大生計開支。縱橫派更革更沒有對此有一點補償,加上大戰以來損失人員眾多,是以眾多人怨氣甚重。張少英雖向大幕司提過,卻被掌門人姬奔月否決了。

這時,門外八角衛來報,心壇副壇主扶搖領心壇四十一分壇主在外求見。張少英雖知曉扶搖與百裏鴻二人同時來的,卻沒想到扶搖竟然有叫門的膽量。加上扶搖的四十一分壇,心壇,尾壇兩大壇竟然隻剩下四分壇未參與。扶搖剛剛行禮畢,八角衛又來報,箕壇副壇主謠光領箕壇二十三壇分壇主來見。堂下已站滿了人,張少英隻得移到到堂外院內接見眾人。謠光入得院子但見白花花的跪了一大片,見到百裏鴻,扶搖都在,不由怒氣大起,未及向張少英,柳燕行禮便向百裏鴻,扶搖質問道:“即便教令不妥,自有大幕司,監察司在,你等汙蔑上意,叛門之舉都能做的這般驚天動地,簡直是荒繆。百裏鴻,扶搖,你們好強的號召力。”百裏鴻聽得此言正要發怒,扶搖攔了下來問道:“你口口聲聲責備我等失職,你倒是指出來,我們何曾殺過,甚至是傷過一個同門?見到大幕司副使竟敢不行禮,究竟是誰在作亂?”謠光一怔,這才向張少英,柳燕行跪拜禮。張少英仍舊隻讓謠光起身,這個箕壇壇主的能力他如今都要差上兩截,是大師兄帶出來的能手。

謠光起身便向張少英說道:“主子須得明鑒,謠光在縱橫派偏居縱十傑之一,數十年也帶出了不少人,尚無這等全壇附和的號召力。百裏鴻,扶搖二人卻有如此神通,卻不知是誰給了二位這麽大的膽子!”扶搖氣的臉色鐵青,冷聲喝道:“你一來便口口聲聲質問,卻不知是何等心思。我等若真是叛門豈會來此自投羅網,是罰有過,尊聽上令如是。你還有甚麽要說的盡管說罷,哼、、”謠光哼哼冷笑,說道:“我等皆自小生於縱橫派,縱橫派便是我們的家。你倆挖空心思要叛門自立門戶,你問問縱橫派五十萬弟子答不答應。”二人這一番爭論便毫無休止,張少英出聲阻止了二人,冷聲說道:“公事在身,咆哮上令之前,這便是縱橫派副壇主的威風麽?直說你們的來意吧!想要脫離縱橫派可以眾簽,我就不信,心壇,尾壇十萬入冊弟子皆是如此心思。至於你們說夫妻同事不利於縱橫派發揚光大,這是上尊支持的,有何不滿你們可以繼續上書大幕司。但若有人蓄意謀亂縱橫派,不必我張少英動手,自有製約之人。”

張少英這話說得透徹,即是如此,百裏鴻與扶搖皆有些忐忑,似乎男主人早料到縱橫派會有如此分裂之局麵,故而不橫加幹預。其先下手為強,點名眾簽,又能有多少弟子願意就此脫離縱橫派,背上這叛門的罵名呢?至於上書大幕司,大幕司本就是姬家的,上書有甚麽用?意思很明顯,縱橫派是私天下,一切姬沄說了算。這次的激辯看似激烈,實則上三派都未提及自己的上書主張,相互之間或許隻是試探罷了。

倒是柳燕,盯著院子內發生的一切沉默不語,她累了。縱橫派發生這麽大的事,丈夫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讓過去了。尤其是百裏鴻一路,公開宣示要脫離縱橫派。這時的柳燕忽然明白了,或許這也是縱橫派更革中的一事吧!如今的丈夫知曉的東西比自己還要多,她對這個丈夫已然陌生。這一刻柳燕但覺得揪心的冷,但丈夫的目光深邃,並未注意她。

晚間,張少英正在與柳燕下棋,突斥候令來報,山腰上百裏鴻與扶搖兩派發生了激烈爭論,已演變成群毆。張少英隻是應了一聲,說了句等他們打完了再說。柳燕聽在耳中莫名的恐懼,身子猶自顫栗不已。以前縱橫派隻是她利益之下的金山,但如今她早已將縱橫派當做自己的家,丈夫如此言詞,竟不在乎這群毆的後果,亦不在乎阿姐的去向,他已經完全變了。這時的沉默隻是靜待事情的惡化,仍舊底線的試探。張少英沒有注意到妻子漸漸冷峻的目光,他的腦中裝了太多事,他無暇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