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遠流長(13)(1 / 2)

眼見四方門部眾越來越近,雲詩詩翻手起刀已然衝了出去。這是她最喜歡的彎刀,亦是他送的,雖普通,卻情深意重。每次握這把刀,她都如虎添翼,招式行雲如流水,得心應手。這一交手,雲詩詩刀勢配上媚藥,頃刻間竹屋便香氛陣陣,一股奇香散出。四方門學子雖防備得緊,仍有幾人不慎吸入,已有些頭昏腦漲,麵紅耳赤,血脈洶湧。雲詩詩趁亂彎刀閃過,血霧飛濺,兩個四方門學子咽喉中刀。同時雲詩詩前胸,側腰被另兩學子刺中,好在皆不深,隻得倉促而退。這兩處傷處雖不深,但受內力激蕩,傷口處皮膚已殷紅一片,雲詩詩痛得彎下腰來。王寬眼見雲詩詩受傷,內心亦是冷不丁的一痛。阿妤那白嫩的肌膚從此要搭上兩個大傷疤,這簡直比刺他兩劍還嚴重。

王寬與王涼驚叫聲中奔了出來,四方門諸眾隻得避開,讓三人一家團聚,隨即罷戰。四方門領隊隊長走近勸道:“王寬,你乃大宋百姓,當守王法是非,莫讓這個孩子心靈受創。”王寬急道:“我不管她殺了誰,我一家三口絕不分開。”隊長哼哼冷笑道:“愚昧之念,你可知她殺了幾百人啊!眾生善惡自有王法,她無任何權利幹涉。”雲詩詩冷笑道:“權力之下,說得清麽?你真的不懂麽?”隊長應道:“不管旁人如何,我儒家學子當正法綱紀,再若反抗,格殺勿論。”屋脊上的下酆都冷冷笑道:“在一個孩子麵前殺她的母親,這便是四方門的教義嗎?”隊長反問道:“事有權宜,不正是這個江湖最好的體現麽。而你有更好的方法嗎?”下酆都不答,江湖!哼哼!太多虛偽了。

隊長暗暗歎息一聲,向雲詩詩喝道:“你還不快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話畢,天際一陣箭雨尖嘯而來,竟是天恨會弟子乘飛翅而來,嘩嘩一片,前後足有百十架。箭雨不絕之際,四方門便有四五人難以閃避綿密的箭雨,悶聲倒地。四方門伍長吆喝一聲,喝令撤退,欲與後隊彙合。但天恨會弟子皆從竹屋東麵躥下,飛翅依舊保持箭陣,四方門學子頓節節敗退。如此一來,四方門兩隊長本在圍殲鏖戰之中,這時前方又敗,天恨會反而人多勢眾。己方斥候就算瞧見來勢,回去稟報,再派援軍都來不及。當下大喝一聲二人加入戰團,劍如驚鴻而過,四名天恨會女弟子慘呼倒地。二人這一出手便擾亂戰局,天恨會頃刻又損失了三人,陣型一亂,四方門學子一擁而上,頃刻便將餘下八人戮盡。此戰雖盛,四方門也折損了十一人,四人受傷,可謂損失不小。重組過後的四方門人才濟濟,誰也想不到這些個女流之輩狠辣起來竟如此犀利,其身手均不一般,那股神韻是一股信仰凝聚起來的凝合力。

而這時,前方後撤的四方門學子很快便淹沒在人流之中。兩隊長從兵器交擊之聲便知那伍學子全軍覆沒了。此時是進是退,全由二人抉擇。兩隊長相視一眼,冷然喝道:“門主已因公殉職,咱們再退,東門何來臉麵揚善衛道?同誌們,隨我殺敵取義,殺!”一聲殺罷,便是最同誌們衛守綱紀最後的呐喊。

但天恨會飛翅分批回旋滑落,帶來的是陣陣箭雨,四方門學子難以盡數抵擋,頃刻便有十餘人中箭。但眾人存必死之心,均義無反顧,嘶吼聲中迎向敵人。

而前方的絞殺並不影響天恨會對雲詩詩的追殺,下酆都與雲詩詩隻有一人拉一個疾步而奔。雲詩詩補充了暗器,不住向後點撥,小小的銀針令人猝不及防,天恨會已有兩女弟子中招。四人逃出不足裏遠,前麵已有天恨會弟子列陣以待,弓弩齊向。雲詩詩眼見絕路,不由怒從心生,嘶吼中一把銀針向弓弩陣撒去,換來的是陣陣箭雨還擊。眼見自己無法護得王寬安全,雲詩詩所性抱著王寬倒地,欲將其壓在身下。隻是力道有些弱,王寬反過身來將雲詩詩壓在身下。瞬間兩箭入肉,王寬慘呼一聲,雲詩詩感動之餘,喚了一聲老爺。隨即內力激發,抱著王寬躍向天際。便是那一眼,雲詩詩瞧見下酆都將王涼擋在身前做了肉盾,此刻的王涼身中四箭,早已斃命。悲痛之餘,雲詩詩縱聲怒吼,她的家碎了,碎了。今生有何戀?激動之餘已然暈厥。暈前的那一刹那,雲詩詩瞧見,禦留香背著他疾步而來,所過之處血霧飛濺,慘呼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