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她的身後,雖然看不見她此時臉上的表情,但不難猜測,她一定笑得非常張狂,毫不誇張的說,我甚至懷疑她的嘴巴都笑到了下巴那裏。
“明明都死了,卻還要留戀人間,你真的以為,這裏還有你什麼事兒嗎?本來你應該到你該去的地方,可你倒好……”小丫頭一隻手從腰間離開,隨手抓了一縷自己的頭發,拿在指尖把玩,另一隻手仍然放在腰間,那姿勢真是要多恣意就有多恣意,光是看個背影,就覺得瀟灑。
“嘖嘖……現在,你就算是想去你該去的地方,也是萬萬不能的了。姑奶奶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了。”她的聲音由剛剛的恣意瀟灑,逐漸變得陰沉冰冷,那樣子就和吳聲平日裏說話的樣子,一模一樣,隻不過她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比吳聲的還要冷上幾分。
“哦,就憑你?”女鬼仍然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天台的邊緣處,黑洞洞的眼睛,盯著麵前的小丫頭和吳聲兩個人。風吹過,她另外半張臉上的頭發,隨風飄飛,帶著骷髏的臉頰露了出來。
幹嘔,好想吐。
每次一看到女鬼的另外半張臉,我就會不自覺地想起馬誌全,還有以前在電視裏看過的那些恐怖的鏡頭,然後胃裏就一陣翻騰。
女鬼陰冷的聲音,響徹在四周,那笑聲仿佛來自地獄一般,我的耳膜都被震得生疼,感覺下一秒就要炸裂開了。而胸腔裏更是一陣翻騰,就連喉嚨裏,都冒出一陣腥甜之氣,“哇”的一聲,我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
然而,當看到我都吐了些什麼的時候,我的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
血?我竟然吐血了!
那女鬼的魔音實在太厲害,我現在兩邊的耳膜脹得難受,嗓子口也癢得不行,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死掉不可。
我伸出雙臂,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耳朵,盡量不去聽女鬼的奸笑聲,但它的笑聲就好像帶著能夠穿透一切的魔力一般,即使雙手捂著耳朵,那聲音也沒有絲毫的減弱。我感覺我的胸口又是一陣疼痛,嗓子眼的腥甜之氣又衝了上來。
“哇……”又是一聲嘔吐,又是一灘血水。
再這樣下去,我非得死在這裏不可。
就在我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馬上要摔倒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按住了我的耳朵,我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被塞了進去,再之後,我聽不到了任何的聲音。我的世界安靜了,雖然我能看到女鬼還在那裏笑著,但我卻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此時,我才發現,過來將我的耳朵塞住的人是吳聲。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用了什麼東西,反正這東西很好用,我再也不用忍受那種魔音了。
恰好在這時,女鬼好像也不再笑了。
它看向我們所在的方向,伸出右手臂,朝著那個小丫頭的方向伸了過去。如果我沒有看錯,她們之間的距離足有三米遠,但是……
“小心!”我大呼出聲。
我記得,那女鬼的手臂是可以伸縮的。昨天晚上,我就是被她的手臂抓住,扔到了樓下。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提醒,也許是親眼看到了女鬼手臂的伸縮性,那個小丫頭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看來,她也沒有想到女鬼會突然朝著她伸長手臂過去,並且還在她沒有反應過來,逃走的時候,就已經用那隻指甲長長的手,或者說是爪子更為貼切,抓住了她的脖子。
看到現在的情況,我和身邊的吳聲都從耳朵裏掏出剛剛塞進去的東西,至於那是什麼,我也沒有時間細究,隻是先將它們放進了自己的衣服口袋,然後和吳聲朝著小丫頭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花!”吳聲開口大喊。
小花?那小丫頭的名字,竟然叫小花?
我看……叫笑話好像更為貼切一些。
剛剛一副自己很厲害,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現在還沒出手,就已經被人扼住喉嚨,這確定不是猴子派來的逗比嗎?
救兵有這樣“獻醜”的?
雖然我在心裏想了千八百嘲笑那丫頭的話,但當看到她被女鬼扼住喉嚨,一動不能動的樣子,剛剛那顆玩笑的心,瞬間被擔憂所取代。
她可不能出事啊,怎麼說那都是一條生命,而且還是一個花季少女呢。
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從我的眼前一閃而過,耳邊響起吳聲的“小心,後退”的喊聲,但我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時,我的脖子也被女鬼突然伸過來的爪子抓住了。
下一秒,女鬼放大了數倍的臉,就貼到了我的麵前。冰寒的氣息,全部噴灑在我的臉上,凍得我身體一陣顫抖。
耳邊響起女鬼陰測測的聲音,她說:“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