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停在原地,看看頭頂的攝像頭,又覺得不太對勁兒,於是轉過身往回走,走了二十多米才停下來。會館走廊鋪著光滑的半透明的地磚,兩邊是白色的牆壁,上邊掛著些仿製的名人字畫。這些都是正常的,也不覺得有什麼。
凱瑟琳看看前邊,右看看後邊的張瑞,轉頭衝胖子問道,“胖子,是不是出事了?”
“應該不會吧?”胖子抱著一卷畫軸全神戒備的,大有一副與惡徒一拚到底的架勢,隻可惜他手裏的畫軸根本不是啥重武器。
東升會館占地麵積非常大,尤其是一層,設計的非常寬廣,就連走廊也加了些高度,人一旦走進來,根本不會有擁擠的感覺。張瑞托著下巴仔細的觀望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露出點笑容,“嗬嗬,總算知道哪裏不對勁兒了。”
張瑞盯著旁邊的一幅畫一陣猛瞧,這畫上描繪的是一個橫刀躍馬的中世紀西方騎兵,凱瑟琳以為張瑞對畫感興趣,走過來煞有介事的介紹道,“這幅畫名叫《聖徒之刀》,源於八百年前十字軍東征拜占庭帝國,出於十八世紀印象派大師喬·瑞格之手.....”
“停,親愛的,你跟我說這些東西幹嘛?”張瑞聽得一陣頭大,什麼印象派,什麼十字軍東征的,不就是一幅畫麼,扯這麼多幹嘛?
凱瑟琳張著小嘴,半天不知道說啥好,她眨了眨眼睛,有點沒好氣的哼道,“你不是盯著這幅畫看的麼?否則我說這麼多幹嘛?”
“啊?真是的,你理解錯了,你來看看,這幅畫的畫框是不是有點斜了?”張瑞麵露苦笑,拉著凱瑟裏指了指畫框的邊緣。這時凱瑟琳也看清楚了,畫框邊緣確實有一點灰色痕跡,應該是最近被人移動過的。如此輕微的痕跡,也就張瑞能注意到。
“張,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幅畫有問題?”凱瑟琳伸手想將畫框取下來,張瑞卻輕輕地搖了搖頭。
畫有問題的可能性非常小,問題應該出在畫後邊的牆壁上,走廊裏沒有窗戶,不過張瑞之前就觀察過會館周圍的情況了,估計一下,這幅畫正對的地方應該是外邊的小路。生怕驚動什麼人,張瑞伸出手指示意凱瑟琳表現的自然一點,至於胖子,根本不用擔心,這位大爺根本沒把心思放這裏,此時的他正盯著頭頂的聖母圖猛看呢。
從走廊返回,張瑞和凱瑟琳又離開了會館,從左側繞過去,很快就來到了那條三米寬的小路。縷著會館大樓慢慢走著,沒多久便發現了一個圓形的缺口,那個缺口也就瓶蓋一般大小,缺口處還用橡膠塞堵著。如果所料不錯,缺口正對的地方就是那幅《聖徒之刀》了。左右瞧瞧,確定無人注意後,張瑞抱起凱瑟琳,凱瑟琳也不含糊伸手拔開塞子往裏瞄了瞄,看清裏邊的情況後,又重新堵住了缺口。
“裏邊是一些線!”凱瑟琳小聲地說道,雖然看清了缺口的情況,可她還是弄不明白這能有什麼問題。
“看來我猜得沒錯了,這次咱們壓力不小啊!”一邊往會館走,張瑞一邊對凱瑟琳解釋著。別人把會館的線路裸露出來當然不是為了斷電了,如果料想的沒錯,對方應該是想通過監控線路,給監控室傳遞假畫麵。
心中明了,不過張瑞也不想告訴孟凡良,一方麵是怕打草驚蛇,另一方也想讓姓孟的吃個虧,免得這家夥整天眼睛長到頭頂上,一副自己最厲害的樣子。
整整一天的時間,張瑞都在熟悉著會館的情況,胖子負責安裝一些自帶的監控預警設備,凱瑟琳則跟著張瑞負責記錄一些細節。此次展覽,一共分為三個展廳,一樓算是最普通的賣品,二樓是會展大廳負責拍賣,而一些貴重的物品都擺放在了展覽大廳之內。至於三樓,就隻供於觀賞了,因為那裏的東西都屬於非賣品,大部分都是拍賣行找別人借來的,等到拍賣會結束後,還要還回去的。
相比較一層和二層,三層的防衛力量最為嚴格,從走廊到大廳,各個角落裏都布滿了攝像頭,幾乎做到了全方位無死角。不過看似嚴密的監控措施,也有著巨大的漏洞,別人隻要入侵監控係統,這些攝像頭就全都變成了擺設。除了這些攝像頭,最厲害的就是展品半米範圍內的高壓網了,這種萬伏高壓是由熱能感應裝置控製的,隻要有人敢把手靠近展品,保準被萬伏的高壓電焦的。
孟凡良的態度一如既往的高傲,從始至終他就沒鳥過張瑞,張瑞也樂得清閑。坐在沙發上,凱瑟琳抱著筆記本有些悶悶不樂的說道,“張,要我說啊,得讓那個孟隊長吃個大虧才行,竟然瞧不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