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想不明白對方到底是如何追蹤的,這段時間,他的感官敏銳異常,如果有人跟著不可能感覺得到的。如果不是靠人跟蹤,那就是其他方法了,莫名的,又想起了韓方來使用的特殊香料,不過他還沒發現自己身上有什麼特殊味道,顯然這種氣味追蹤也不太現實。
周韋彤真的很累,靠著髒亂的牆壁,重重的喘息著,此時她也不像之前那樣挑剔了。開始的時候真的很興奮,她覺得這種逃亡之旅異常刺激,比電影上演的還要讓人激動萬分,可經曆了這一次的圍堵後,她也覺得這種日子仿佛並不是那麼美妙了。自從來到爛尾樓,張瑞就一直沒有說話,他看著外邊的朝陽,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霞光滿天,一道道金色的光芒穿透雲彩,清晨的雨露中,伴著絲絲濕潤,隻有這時,才知道平靜的生活有多美好。如果伴著照樣漫步於林蔭小道,再牽著一條金毛,那是一副多麼溫馨的畫麵?
“張瑞,你在想什麼?我們難道要在這破樓裏躲著?”
“周韋彤,你不要跟著我了,這種生活不是你想要的,過一會兒你就回去吧!”張瑞麵色凝重,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覺得後邊一定會遇到更大的危險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又如何敢保證周韋彤的安全呢?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讓她走。
“不走....”
“我沒跟你開玩笑,今天的情況你沒看到麼?如果隻有我一個人,我可以想逃便逃,可是你跟著,早晚有一天會被抓住的。而且,我到現在還不知道麵對的敵人是誰,之前他們隻是利用警方來對付我,但那些人早晚有一天會失去耐性的,到那時,說不得就要親自派人來了!”
“那也不走,我說過要你保護麼?”周韋彤執拗的扭過了頭,迎著光彩奪目的朝陽,她輕輕地展開了雙臂,微風拂麵,長長的發絲迎風飛舞,宛如一個日光下的天使,正在迎接著將要到來的飛升。
“何苦呢?”張瑞暗自撇了撇嘴,還不要人保護,要是不看著她,早不知道掉哪個窟窿裏去了。
閉上眼睛,回憶著所有的一切,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哪怕是一個動作,一個笑容。記得當時醒來的時候,自己待在一輛車裏,那名司機從始至終就說了幾句話,他的身份也是空白的,什麼也沒有查到。有些記憶是模糊的,張瑞已經不太記得那個司機說了什麼,當初他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就像宿醉剛醒一樣。
不對,他當時為何會有那種宿醉剛醒的感覺,就算被人注射了麻醉劑也不該這樣的,想著,張瑞抬起手慢慢摸向了自己的後腦勺,他摸的很仔細,一點一點的摸著,右耳後側幾寸的地方有一點凸起,摸上去就像長了一個小疙瘩。輕輕地按了按,好疼,整個頭部就像被電鑽鑽了一下,疼的手都打顫了。
張瑞心中就像被貼了一塊寒冰一般,自己身上果然被人動了手腳,對方到底是什麼人,為了讓他張某人當這個替罪羊,居然廢這麼大的勁兒。將斬龍刀咬在嘴中,用力掐住了凸起的地方,這一用力,整個頭皮都有點麻了,滿身的神經就像被針紮著一般。
呼吸了下清晨的空氣,當她轉過身的時候,整個人就像被涼水灌了頭頂一樣,張瑞這是怎麼了,全身上下就像篩糠一樣抖動著,嘴裏的短刀咬的咯咯作響,豆大的冷汗不斷地落在地上。
“張瑞,你在幹嘛?”周韋彤慌忙跑過去,跪在地上,她看到張瑞的右手捏住了什麼,一個類似軟骨的東西硬生生的從頭皮中拔了出來,周圍的頭發也沒能幸免遇難。血水很快就浸染整個耳後,張瑞疼的嘴巴直哆嗦,把這東西拔出來就像拔斷了幾根神經一樣,真算得上是疼得深入骨髓了。周韋彤嚇得臉色都變了,她從衣服上撕下一點軟布,用力的按住了張瑞的傷口,“你瘋了,用得著自殘麼?”
“你....你才...自殘呢....”張瑞可沒力氣和周韋彤鬥嘴了,伸手去按傷口,結果卻按住了周韋彤的手指。轉過頭,才發現周韋彤麵色蒼白,好似失血過多一樣,“嗬嗬,沒事的,傷口不深,過兩天就好了!”
安慰了一下周韋彤,張瑞才將取出來的東西透過陽光仔細觀察了一下,果然是軟體芯片,這種東西外表上看去就像軟骨一樣,就算他被警方擊斃也不用擔心的,因為警方就算驗屍也不可能懷疑這種軟骨的。總算能解釋為什麼會被人跟蹤了,有這個芯片,他跑到哪裏,別人都能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