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令狐以漸隻見那山魈和自己一樣,也是跳躍式前行,那蝮蛇則是橫著身子,擦著地皮飛行。雙方追蹤與逃跑的速度大致相當,始終保持著三四丈的距離。就這樣,追逃了一氣,不覺追逃到了眾惢山下。
此時,令狐以漸感到,再這樣追下去,自己肯定是落下了。因為到了灌木與蒿草叢生的山腳下,他發現:那山魈竟能憑借灌木枝條的彈性助力,使跳躍的幅度更大了,也更輕鬆了。那蝮蛇則也變成了在草上飛。他雖然也隨之加大了跳躍的力度,但還是縮短不了原先拉開的距離,眼看著它們就要逃進山林了。
他不禁有些發急,遂即猛然發力,用鐵筆向那山魈擲去。隻見那鐵筆帶著“呼呼”的風聲,飛向了那山魈脊背。然而,就在那鐵筆將要擊中山魈的千鈞一發之際,隻聽“噹”一聲,隨著聲響,同時閃現一串耀眼的火花。
令狐以漸的鐵筆即被打落在地,與此同時,他聽得又是昨夜的那個女聲在發話:“快走!”
“英玲!別走,請站一步說話。”令狐以漸知道它們又會像昨晚那樣,很快消失,隨即緊急呼叫了一聲。
果然,那即將消失的身影聞聲後,又重新出現,並且還笑嗬嗬地說:“嗬嗬嗬嗬!你令狐以漸真是聰明可愛,竟然知道是我。”
在說話間,令狐以漸便很快趕了上來。
“離我遠點!令狐以漸!你應該知道它的厲害。”呂英玲亮著那塊在夜色裏發著血紅光暈的血玉說。
令狐以漸當即於呂英玲麵前約七八步遠的地方站住,並笑著說:“英玲!你這是要幹什麼呀,難不成你真忍心對你以漸哥動手啊?”
“哈哈哈哈!”呂英玲大笑說。“以漸哥!是不是太肉麻了些。你說的真好聽,不忍心對你動手。”說著,她又情不自禁地“哈哈”大了起來,接著,又連珠炮似地說。“你以為,我真那麼賤嗎?還會去用你所謂不忍心,三番五次去遭你的羞辱嗎?夠啦!到目前為止,隻能說我生前瞎眼,死後有眼無珠,沒有認清你令狐以漸的真麵目。生前我一活潑潑的人接觸你,遭你冷落;死後,我這個對你充滿著至死不渝的愛的靈魂,有遭你羞辱。”
“英玲!你——”
“閉嘴!”
令狐以漸見呂英玲開始大發怨氣了,便想趕緊插話解釋,可呂英玲一揚手中的血玉,當即就打斷了他的話,繼續接著說:“告訴你,我不僅生前常喜歡和在一塊玩,而且死後也一直沒離你左右。原以為,你對我的生前身後拒絕是出於一個正人君子的行為,心雖有怨,卻也還能理解你。可是,當我看到你和轆轤首賈曉雲,連上岸都等不及,竟在水裏行事;再看到你脫得上下無根絲,與生前就****不堪的魏把佳玩刺激。你知道,我對你厭惡,多惡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