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夜得罪了王爺,慕容芊芊也知道自己在王府的地位更加朝不保夕,所謂的王妃,不過是掛在牆頭的一根草,樹上弱不禁風的柳。
索性的是,她再也沒有看到那個脾氣暴躁讓她厭煩的王爺,也不用擔心所謂的圓房之日。
有時候她也會到園中散步,偶爾會聽見那些女仆們偷偷在她的身後嚼舌根,她似乎也並不在意,這樣的日子,已然是最圓滿的日子。
她就像王府中從不曾出現的人,靜靜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這段日子,綠柳跟她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了,她並不像那些丫鬟般勢利,始終盡心盡力服侍,這讓芊芊慢慢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偶爾也會跟綠柳說兩句話。
這期間,鳴翠的腳傷也好了,侯雪芙差人來問慕容芊芊如何處理鳴翠,芊芊狠下心腸回了一句,“她願意留下,就留下。隻是我已有綠柳服侍,不需要她。對她,隻需另差活幹。”
慕容芊芊始終篤信,鳴翠不在自己身邊,才是對的,才是最能保護鳴翠的方式,哪怕夜深人靜醒來的時候,她會覺得孤獨無依。
這日,京中下了厚厚的積雪,這也是今年的第一場雪,整個園子被雪雕飾成晶瑩剔白的世界。
由於曾經跟隨爹爹慕容策遠赴關外,慕容芊芊一直對關外白雪皚皚的風景情有獨鍾。
她終於按捺不住,不想待在房中,穿上厚厚的棉衣,披上件紅色鬥篷,信步來到園中。
許是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那麼輕鬆過,那鞋子踩在雪上沙沙作響,慕容芊芊一路上調皮地踩著雪,興致盎然。
她一路走著,卻早已不知道自己走到何處,嫁入王府已經好些時日,她基本上足不出戶。
隻是今日,她才發現王府大得驚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了一塊冰凍的湖邊。大風從湖上掠過,吹在臉上生疼生疼的。
突然,湖對麵涼亭裏那抹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她的視線。
雖然隔得很遠,可是那身影即使化成灰也認識。
這麼久了,她一直以為自己的心已經死去,可是,看到那抹身影,她的腳步還是情不自禁地沿著湖堤向那涼亭走去。
她將身軀藏在涼亭外的一塊假山中,眼睛偷偷向那邊瞄去,卻隻見陳佑君和一個女人一起和侯雪芙輕鬆地談話。
好久不見,離那日成婚已有月餘,他還是那樣,依舊英挺俊逸,慕容芊芊躲在暗處不由得看癡了。
那女子身上穿著厚厚的絨衣,披著一件翠色的鬥篷,手緊緊置於陳佑千的手中,始終麵帶微笑,姿色卻不比侯雪芙差半分,甚至更顯得清秀可人。
不用介紹,慕容芊芊也知道那就是侯雪蓉,陳佑君的新婚妻子。
“阿佑,這天多冷,姐姐釀得桂花酒與我的菊花酒相比,哪個更暖人?”那女子美目俏盼,兩眼緊緊盯住陳佑君,似乎有意在等他的答案。
陳佑君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夫人的菊花酒更甚。”
“好了,好了,你這蹄子怎麼倒跟姐姐爭風吃醋了?一點也不像馬上要做母親的人。”侯雪芙微瞪了妹妹一眼,眼裏卻盡是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