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月暈倒之後,再次醒來已經過了一天一夜,就連她自己也感到睡了好久好久,久到醒來時有著一腦子的空洞,想不起來她為何會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醒來,她張開眼睛努力的想著。
東方辰沒離開莘月身邊,這一天一夜裏,看著沉睡的她陪伴著她,也煎熬著想莘月不會就這麼睡著不想醒來了吧
?!知道是他亂想了,但就是停不住的去亂想,笑自己是個呆瓜,可隻要莘月醒來不要太傷心,他還真樂意當個呆瓜,這下見著她醒了,終於是放下提著老高的心。
“醒了,身體感覺怎麼樣
?”
莘月看著少爺聽著他問的話,她突然想了起來,自己為何會在醫院裏了。
“我媽呢 ?”
“小心點,手還在吊點滴,你太虛弱了,醫生給你吊了葡萄糖,乖,別亂動了。”
“我媽現在呢 ?”
“我爸說娟姨的靈堂就設在大宅裏,而娟姨現在在殯儀館裏。”東方辰知道如何拖也隻能是一會的功夫,他實話實說了。
“我要回去。”
“等點滴吊好再回去好不好
?”
“不好。”
莘月坐了起來拔掉手腕上的針,結果沒拔好針頭還插在血管裏,血快速的從針頭流了出來,弄濕了她的上衣,衣料也快速的吸著她的血,成了一片的紅。
東方辰抬起莘月的手按了緊急鈴,他又氣又心疼的看著莘月的血,不斷的從針頭裏流了出來,“你這是在幹什麼
?”氣極敗壞的讓他的語氣也不太好。
等護士收拾好莘月造成的那一片亂,東方辰帶著莘月回到六年都不曾踏進一步的東方大宅,保全將大門一開車子開了進去,莘月看著所有景物都是熟悉沒變的,隻是現在人變了媽媽也走了。
在大宅的花園邊搭著古雲娟的靈堂,莘月遠遠的就看到了,一下車她就直往那裏而去,從入口起四周圍都擺滿著菊花和百合花,正前方是古雲娟的遺照,相片裏她微微的笑著,莘月覺得相片裏的媽媽正在看著她,走到案前她跪了下來。
媽媽,我想你。
東方辰尾隨著莘月的腳步,走近她跟著也跪下,寂靜裏含著濃濃的悲傷,他陪著莘月沉默的跪著,想著在他喊娟姨一聲媽媽時,他心裏好似接受到娟姨對他的承認,接受了他這個女婿了。
違倫在半小時後,知道媽媽和爸爸回來了,他來找爸媽卻見到他們都跪著,小小的違倫也跟著跪下,他是不懂為何要跪,但是爸媽都這樣做他也就跟著做。
過了許久,違倫終是忍不住的說話,“媽媽,違倫好想你。”
莘月轉頭看著兒子,她伸手抱了抱違倫,感到眼眶裏刺熱難當,但就是流不出淚來,放開孩子什麼話也沒跟違倫說繼續跪著。
“好啦!
都跪這麼久了,全都起來這樣就夠了,娟姨她都知道的,別讓孩子跟著跪太久會受不了的。”
唐雨樺紅著眼站在門口看了好一會,深歎口氣走了過去把孫子牽起來,再給兒子一個眼神,暗示他把莘月給扶起來。
這裏是她和媽媽的房間,從沒想過當她再度踏進來時,會是因為這種情況而回來的,輕摸著房裏的東西全都是好熟悉,當初她離開時什麼都沒帶,而這些屬於她的全沒移動過半分,離別有二種,一種是可以再見的,一種的無法再見的,而現在她後悔為了那份罪惡放下媽媽,再相見時已是到了絕別時。
“莘月,為什麼不哭,哭了你就會好過些的,你總是把所有事放心裏,以前是現
在還是,這裏沒有別人要是想哭就哭別壓抑著。”
看著少爺眼中的那一抹憂,她搖搖頭,“我沒在壓抑,我也很想要哭但就是哭不出來。”再看一眼少爺,“別為了我煩心,我很好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