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承不知道班主任和任立東的家長使用了什麼方法,反正任立東的眼睛裏再也沒有了戾氣,見到以前的女朋友還顯得很不好意思。展承心裏就想:“我那天晚上說了那麼些,怎麼就一點用都沒有呢?”
班會以後,展承發現楊華變得更小心了,和任何人說話似乎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氣,她偷偷的告訴展承:“我真傻,把心裏麵的想法都寫在日記裏了,現在肯定別人都知道了,真丟死人了。”
展承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心裏想:“我靠,那哪裏是說你呀?”
轉頭又一想,不對,班主任不會是光說任立東吧,那……
想到這裏,展承也覺得有點臉紅。他知道楊華很喜歡他,那種沒挑明的感覺特別好。而這以後,楊華很少問他題了,即使偶爾問問,也特別的客氣。這讓展承覺得很不自在,心裏也隱隱約約的有點擔心。他趁楊華不在的時候,又偷偷的看了她的日記,發現關於那方麵的事情,楊華再也沒有提到,日記裏麵有幾句話給展承的印象特別的深,使她對楊華又加深了了解。
那幾句話是這樣的:
“我現在特別的痛苦和困惑,別人為什麼老是那麼殘忍,他們互相攻擊,也會傷害我,我整天察言觀色,小心翼翼的對每一個人,可還是常常要一個人悄悄咀嚼受傷害的痛苦,我幾乎都沒有勇氣和別人說話了。明天,誰知道明天又會有什麼樣的傷害會落到我的身上。”
展承看得心裏怪難受的,他也有點奇怪:“也沒見班上的同學把她怎麼樣啊,成績比她差的人有好多,再說班上有那種想法的人也很多,而且有的人做的還挺過分,人家也沒這樣啊。”
多少年以後,展承回想起來,覺得楊華那時候好象有點社交恐懼症的樣子。
任立東又恢複了和大夥嘻嘻哈哈的生活,他沒提到展承出賣他的事,可能根本就沒想過,反正大家的關係還是那麼好,有時候還會拿他開玩笑,他也不生氣,跟著大夥一塊笑。
那天晚飯以後,幾個人沒急著去上晚自習,躺在被子上聊天,趙春生說:“立東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位女青年和男朋友出去旅遊,晚上賓館裏隻剩下一個房間了,沒辦法,兩個人隻好睡在一張床上,臨睡的時候,那個女的在床上拉了一條線,對她男朋友說,你要是超過了這條線,你就是個畜牲,這是對你的考驗。
那個男的一晚上也沒睡著,不斷的對自己說:我不能做畜牲,我不能做畜牲……
第二天,那個男的天一亮,就跳了起來,很驕傲的說:我不是畜牲,我不是畜牲。
那個女的一腳就把那個男的踹到地上了,對他說:你連個畜牲也不如。
立東,你是不是畜牲?”
大夥都笑了,任立東罵到:“你小子淨說些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