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雪又接著說道:那些人打到最後也沒問出結果來,臨走的時候,在我媽媽的肚子上捅了一刀。到最後,我聽不到聲音了,才小心翼翼的從衣櫃裏爬了出來。出來一看,我媽媽渾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我撲過去就喊,使勁的搖她,害怕得要命。她終於醒了,看著我,嘴裏一邊流著血一邊告訴我,讓我告訴我爸爸,說她跟了他從來都沒有後悔過,她還囑咐我好好的上學,不讓我過問江湖的事。
說完,王雪又拿起杯子把裏麵的酒一飲而盡,展承想勸她不要喝了,可是看到王雪那麼痛苦,又沒說話,而是也陪著王雪喝了一杯,然後說:你媽媽真的好偉大,我非常佩服她。
王雪又拿出一瓶酒,打開了給自己和展承倒滿,然後端起酒杯看著展承說:來喝酒,好久都沒有這麼痛快的說說話了。
展承發現她的眼神有點迷離,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心想讓她傾訴一下也好,就也端起酒杯,與王雪一起把酒喝了,然後問:後來呢?
他覺得王雪心裏有那麼些傷心事,肯定非常壓抑,能夠傾吐一下應該會好一些。
王雪垂下了頭,把右手神經頭發裏,顯得非常痛苦,又接著說道:我那時候還小,什麼都不懂,趴在我媽媽的身上哭了好久,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我媽媽是微笑著和我說了那番話的,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副情景,還常常夢到。我爸爸從別人那裏得到了消息,不顧一切的往回趕,但是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隻看到了媽媽的屍體和嚇得已經說不出話的我。爸爸沒有報警,他說江湖事就要江湖解決,對別人隻說媽媽是得了疾病去世的。後來,他帶著兄弟們真的給媽媽報了仇,可是又能怎麼樣呢,我再也沒有了媽媽。再以後我不知道他在外麵有沒有女人,但是他再沒有結婚。他從來不讓我過問他們的事,隻讓我好好的上學。
……
王雪斷斷續續的說了好多,展承聽得一會兒跟著氣憤,一會兒跟著傷心,不知不覺的和王雪喝了許多酒,他覺得頭越來越重,越來越重,不知不覺的斜在沙發上睡著了。
睡了一覺醒來,展承發現這洋酒喝的時候不覺得,可是後勁非常大,他現在覺得肚子裏的酒還在升溫,自己的意識已經有點模糊了。靠著最後的一點清醒,他睜開了眼睛,他想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他都已經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喝酒了。
客廳的燈沒有關,模模糊糊的,展承看見眼前的茶幾上喝剩的酒杯酒瓶,以及燒雞什麼的,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記起自己是陪著一個傷心的女孩喝酒來著。他急忙四下打量,想看看王雪在什麼地方。這才發現我雪還在原來的沙發那裏,不過也躺下睡著了,她的頭竟然正枕著自己的腿。展承接著燈光,偷偷的看著王雪,發現她的眉眼真的非常玲瓏精致,纖細的眉毛依然緊鎖著,一副愁苦的樣子。懸直的鼻子下是小巧的嘴唇,她的柔唇是那麼的滋潤光澤。臉部的膚色白裏透紅,睡夢中讓人感覺是那麼的嫵媚,惹人憐惜。
這時候,展承也想起了王雪向他傾訴的往事,他覺得王雪真的好可憐,她那麼小就沒有媽媽了,她爸爸還不知道會怎麼樣,一時間,展承真的擔心王雪會連爸爸也失去了,他有一種想把王雪抱在懷裏好好保護的衝動。盡管王雪還在睡著,展承的心裏又有了那種心痛的感覺,他的心裏又升起了那種想法,一個人要幸福究竟需要些什麼呢?他和楊華缺的是錢,錢常常讓他們覺得苦惱,可是他們並不缺少歡樂;王雪有錢,可是她又是這麼的痛苦。一時間,展承覺得心裏煩悶異常,他真的希望能給楊華足夠的錢,讓她能做她想做的事,他也希望能給王雪快樂和溫馨讓她能感覺到溫暖。
但是,王雪畢竟離自己太遙遠了,王雪的家讓他感覺到了一種逼人的富貴氣息,他知道王雪應該又更好的生活,同時一種說不清的自卑感和孤傲感也促使他告訴自己不要太接近王雪。
王雪近在咫尺,一種本能和肚子裏的酒又讓展承忘記了其他的一切,他又感覺到一種衝動。還好,他還能控製住自己,他悄悄的想站起來,離王雪遠一點,可他剛一動,睡夢中的王雪卻伸出手抓住了他,嘴裏喃喃的說:不要離開我,我再也沒有親人了。
展承搖晃了一下,又躺倒了,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隻能憐惜的看著眼前這個富貴而身世可憐的女孩,不知不覺酒勁湧了上來,他又睡著了。
夜裏,展承做了個夢,他覺得自己像是在看錄像,又像是飄在海波裏,身體被一種奇妙的感覺托上了天空,就像一個羽毛一樣輕,又像雲一樣纏mian,一會兒像是置身在一個溫暖的旋渦裏不想出來,一會兒又像是在隨著海濤奔湧,隻想越來越快……
過了好久,他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溫暖的依靠,躺在那裏是那麼的平靜和安詳,剩下的隻有全身奔放的激情從毛孔裏奔瀉而出之後的疲憊和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