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對於任立東當初跟著陳哥做打手,展承的心裏是有想法的,他真的不願意任立東走這條路,心裏對陳哥也不可能沒有意見,再說那一刀也挺疼的,他的腿上還有一塊疤呢。可是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展承不願意再多說些什麼,他以前曾經聽人家說過一句話,說忘記該忘記的,記住該記住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
現在最起碼任立東已經有了改變,他不想再奢求什麼,而對於陳哥這樣的人,展承從心裏並不抵觸,也挺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
他和陳哥進了酒吧,酒吧裏麵正放著激烈而節奏很快的音樂,中間有一個舞池,很多人正在裏麵伸展四肢,身體亂扭的跳舞,好多人的頭在瘋狂的來回擺著。頭頂一個很大的球形燈上麵眾多的燈口在放射著閃亮的燈光,使舞池裏的人們身上一明一暗,不停的轉換著不同的色彩,讓展承感覺是進了一個群魔亂舞的世界。
進了門以後的第一眼,讓展承覺得有點眩暈,可是那震撼的音樂和人們不時發出的叫聲,也讓展承覺得很興奮。
他用眼睛四處的看著,覺得這一切有點新鮮,就和四哥找了一個散座坐下了,四哥向酒吧裏的服務員點了酒水,兩個人就喝了起來。
陳哥端起酒杯對展承說:“兄弟,來,咱哥倆走一個,就算哥為以前的事給你賠不是了,以後就是兄弟了。”
展承也端起酒杯,和陳哥碰了一下,說:“陳哥,說那些幹什麼呀?來,喝酒。”
兩個人就喝了杯子裏的酒,陳哥拿起酒瓶又給兩個人倒上,邊倒邊問:“兄弟,怎麼還邊上學邊幹活呀?缺錢嗎?”
展承還在東張西望的看著熱鬧,一麵看,身體一麵隨著音樂一晃一晃的,聽見陳哥的話,就說:“我不缺錢啊,主要是想鍛煉鍛煉。”
陳哥說:“行,我覺得你以後肯定能成事。”
展承的眼睛盯著舞池裏麵,陳哥的話他聽得一點也不認真,在舞池裏麵四處找美女看。陳哥笑著問展承說:“怎麼,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嗎?”
展承隨手拿起一個腰果放進嘴裏,慢慢的嚼著,身體一麵亂抖,一麵點了點頭,絲毫也沒覺察出陳哥有笑話他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舞曲放完了,舞池裏麵的人紛紛回到各自的座位,展承又和陳哥喝了點酒,一麵說著話,一麵還是忍不住四處張望著看熱鬧。
坐在他們身邊的幾個人引起了展承的注意,那是四個人,兩個人背對著展承坐著,兩個人坐在他們的對麵,是兩男兩女。隻見四個人一起喝了一杯酒以後,麵對著展承的那個男人對坐在他身邊的女人說:“怎麼樣?今晚好好的陪陪我?”
那個女的頭一揚,有些頹廢又有些傲慢的說:“那可不行,姑奶奶今晚還有事呢。”
那個男的也不說話,從口袋裏掏出錢夾,抽出了幾張,從那個女的上衣領子塞了進去,而且塞得很深,手還在裏麵做了幾個別的動作,然後問:“真有事啊?那就抽個空吧。”
那個女的的態度立刻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伸手摟著那個男的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說:“哥,你是我的親哥,今晚我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展承趁他們說話的時候,仔細的打量了打量那個女的,發現她身上穿著藍色碎花吊帶裙,天生的歐式眼睛,塗著很細膩的眼妝,高高的鼻梁有點鉤,唇線十分清晰,厚薄適度,皮膚也很白皙,有一種天然的既含蓄又風騷的魅力。
聽了他們的話,展承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也知道了這個女的是幹什麼的,那肯定是一個“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客嚐”的女中豪傑,聽了她和那個男人的對話,展承心想我靠,他們這不是亂倫嗎?心裏就有些不屑,可他覺得那個女的長的真的挺好看的,心裏麵又為她感到有些可惜。
再看看背對著他和陳哥的另外一男一女,隻見他們也黏在一起說著很讓人起膩的話,展承就對他們失去了興趣,把頭轉向別的方向看熱鬧。
周圍的人幹什麼的都有,有在那裏吵吵鬧鬧劃拳的,也有斯斯文文坐在那兒說話的,有拿著酒瓶子逼著別人喝酒的。展承還看見有一個女的坐在吧台邊上一杯一杯的向服務員要酒,過了一會兒有一個男的過去搭腔,說了一會話,兩個人就做著伴走了。
這時候,一個穿著白色紗裙的女的走到一個台子上,拿著一個麥克風聲音挺大的說:“下麵這首歌,是18號坐的李先生專門為他的女朋友趙小姐點的,希望趙小姐聽到這首歌以後,能夠快樂,也祝你們的愛情甜蜜。”
說完,這個女的朝一邊的音響師點了一下頭,音樂立刻就響了起來,這個女的就跟著音樂很陶醉的唱:“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這個女的唱完以後,台下一片掌聲,還伴著幾個男孩的尖叫,也不知道他們是覺得那個女的的歌唱得好,是在喝彩,還是覺得那個女的長得好看,是在起哄。掌聲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離展承他們不遠的一張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