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然的那首詩歌《夜鶯的快樂》是在那個溫情彌漫的夜晚過後寫的。
《夜鶯的快樂》
假如我是一隻夜鶯,
高亢的在雲端鳴叫,
我一定站在最料峭的山崖,
鳴叫、鳴叫、鳴叫,
我要擦亮我的歌喉,
歌唱、歌唱、歌唱,
黑夜裏我有我的方向,
我朝著漫天的迷霧,
歌唱!
哪怕是淒清的山麓,
杳渺的荒街,
我都要在那裏撒滿我的歌聲,
歌唱、歌唱、歌唱,
歌唱心靈的堅貞,
歌唱欲望的可怕,
歌唱心中的姑娘!
看、她正在清幽的山崖,
聆聽我的歌聲,
青衣麻桑的姑娘帶著,
洗去鉛華的情操,
溶進了我的心胸,
我愛這清新的旋律,
快樂的歌唱,
為那嬌羞的心靈歌唱!
“長假過後、寢室的團聚溫暖了我,清掃了曾幾何時世事帶給我的沮喪和壓抑的陰霾。我在那一刹那突然覺得一直以來也許自己對生活索取的太多,對人生也苛求的太多,或許我應該就這樣靜靜的沉寂下來。但願這沉寂不是落寞的墮落。”
撫摸著莫然淡淡憂傷的字跡,我想起了莫然曾經寫過的《洗去鉛華》那首詩。兩首詩裏似乎是同樣的自責——對於心靈的貪欲。確切的說、這種貪欲不是貶義性質的欲望、僅僅是莫然處女座個性追求完美的逼真體現而已。我清楚的意識到莫然其實是個有追求完美情結的女子、她一方麵渴望自己能夠處理好自己遇到的各種事情、一方麵卻又會因為能力不濟而憂傷不已。
“莫然,對於內心的願望,請不要自責,哪怕今時今日你的能力不濟不能做到盡善盡美,那也不應該是你的過錯。”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似乎是忐忑不安掙紮著的孩子,回信的時候我斟酌了很久之後寫下了不要自責的勸慰。其實我內心深處有著和莫然相同的共鳴、也許我們都是和自己較勁的孩子。
大學生活就這樣在新的輪回中揚帆遠行了,我們帶著彷徨的心情,慵懶的開始了新的生活。我在金工實習磨錘子、下工地的實習生活裏裏叫苦連連、躺在床上怨聲載道的一個傍晚,接到了李華室友的電話。
“喂?請問石磊在麼?”
“我就是”
“哦,你認識李華吧?我是他的室友”電話那頭的聲音開始變得急切起來。
“認識啊,他怎麼了?”
“他……他得了癔病性人格”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什麼?癔病性人格是什麼意思?”我的心猛得懸了起來。
“好可怕,他……他現在很有可能要被學校譴送回家了……可是……他的父母在他大一下學期的時候出車禍死了,我擔心他一旦被退學、沒地方可去,我翻了他的通訊錄才才找到你”那個聲音似乎有點哽咽“以前聽李華說過,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出車……禍”我瞪大了眼睛,“我怎麼從來都沒聽他說過?還有,李華究竟怎麼了啊?他怎麼會生這種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