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遠遠飛出,鼻子更是酸得仿佛要從臉上掉了下來,然而這卻僅僅隻是開始,拳頭一下接著一下的落在他的身體上,戴文的慘叫聲也是一聲接著一聲的往外冒;那種不停從全身上下各處傳來巨痛,戴文感覺自己此刻仿佛在地獄受刑一般。
除了拳頭打在身上的聲音和戴文的慘叫聲之外,還有一個非常清晰穩定的聲音同時存在著。
“三拳,四拳,五拳…………十拳,十一拳……”
眼看著二十拳就要數完,戴文的地獄之苦也即將到頭,卻忽然聽見一聲嗬斥聲傳來。
“是誰在校園內打架鬥毆。”聲音非常清亮悅耳,雖然此刻戴文看不見來人,卻也聽得出是女聲。
打架鬥毆?戴文聞言差點當場吐血,你有見過這樣一邊倒的打架鬥毆嗎?這明明是我被人毆打,我可是完完全全,從頭到尾的受害者。
“打架鬥毆?這位同學,你肯定看錯了,我們可沒在這裏鬥毆。”林若鴻的聲音也響了起來:“我們這明明是在切磋,切磋懂不懂?就是比比伸手,較量較量,取長補度,相互學習的意思。”
戴文聽見林若鴻如此可恥的話,差點當場暈過去,沒看出來啊,這家夥看著也算頗為忠厚厚道,可是這話一出口,卻是奸猾如此。
“你們這是在切磋?”清亮的聲音顯然充滿了懷疑,因為她剛才看見的場景實在是和她腦海中的切磋相差甚遠。
這時早已被揍得滿地打滾的戴文終於強忍著身上的酸痛,撐著身體站了起來,他轉頭看向清亮聲音傳來的方向,就看見一個女孩正向這邊走過來,相隔有些遠,他眼鏡又被林若鴻打飛,所以女孩的樣貌也看不真切,不過憑著直覺,他感覺到這女孩相貌必然不差。
低頭四處尋找眼鏡,卻忽然看見眼鏡遞到了眼前,抬頭一看給他送來眼鏡的是林若鴻,頓時嚇得眼鏡都沒接,就往後跳出半米遠。
“戴兄,下次我們切磋前,記得先摘了眼睛,這拳腳無情的,萬一下次眼鏡不是被打飛而是被擊碎,說不定就會傷到你了。”林若鴻語氣非常真誠的說道。
戴文心裏那叫個苦啊,他自然能夠聽出林若鴻話語中威脅的意思,如果此時走近的不是個女孩,而是學校教授或者校巡員的話,他必然會立刻揭穿林若鴻的偽善,可是此時卻隻能先忍著了。
從林若鴻手上接過眼鏡,還好鏡片沒有摔破,戴上眼鏡時,女孩已經走到了兩人麵前。
戴文看見女孩的臉,立刻整個人都呆住了,他此前的直覺沒有錯,不過這女孩相貌可不僅僅是不差,而是美得讓人心顫。
她身材不高不矮,卻是勻稱非常,五官說不上非常精巧,但是每一件的大小位置都那般的合適,讓人看了頓時生出一種美得挑不出毛病的感覺。
和戴文相比,林若鴻的狀況顯然要好得多,以他的眼力,遠遠的就看清了女孩容貌,所以雖然也對女孩敬著注目禮,表情卻很是放鬆,完全沒有戴文那種呆豬模樣。
女孩遠遠的看見林若鴻在痛毆戴文,自然對在炎黃大學這樣的學府內如此張狂囂張的林若鴻非常反感,走近的過程中,林若鴻的狡辯更讓她對這‘凶徒’的印象雪上加霜。
不過此時再看看兩人麵對自己時的表現,卻顯然是那‘凶徒’更讓她順眼點,至於另外差點掉口水的那位,則直接被列入‘挨打也許是自找’的範疇內了。
不過反感也好,不快也罷,女孩顯然被如此盯著頗為習慣,小臉也不紅,小手也不捏衣角,隻是皺著眉將目光落在‘凶徒’身上,說道:“你說是切磋,可是我怎麼看見的卻是你把他打得滿地打滾,慘呼連連,你卻還不停手。”
戴文聞言,想到剛才自己被痛毆的場景,差點要衝過去抱住女孩的腿,大聲呼叫:救苦救人的菩薩啊,還是你深明大義,一眼就看穿了這個無恥家夥的謊言。
林若鴻臉上卻是一片淡然,絲毫沒有被揭穿的驚訝和慌亂,轉頭看了一副感激涕零模樣的戴文一眼,說道:“這位同學,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又或者是沒怎麼看過切磋的場景。我和戴兄剛才就是在切磋,隻不過戴兄的身手和我比差得太遠,所以顯得很被動,看起來更是一邊倒,讓人有他被我毆打的錯覺。”
無恥啊,這種話都說得出口,真是無恥到了極點;戴文已經可以肯定,林若鴻是他這輩子到目前為止遇到的最無恥了人,當著被毆打的當事人居然都能將瞎話說得如此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