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非禮(1 / 2)

“小野種,你是****長大的嗎,竟敢不聽本少爺的警告,還來這裏丟人現眼,還不過來磕頭認錯!”一個衣衫華麗的粉麵少年閃身將瘦弱少年攔下,言語之間聲色俱厲。

原本正欲散去的一眾少年聽見聲音,知道今晨又有熱鬧看,便呼啦一聲圍了上來,一個個鄙夷不屑的看著那個瘦弱少年。更有幾個喜歡落井下石的,跟在一旁起哄,卻又有些害怕那瘦弱少年的樣子,鬼鬼祟祟的不敢露頭。

“快些磕頭認錯罷!”

“哈哈,小野種,竟敢得罪克少爺,你又皮癢了是不是?”

那瘦弱少年聞聽此言,登時攥了攥拳頭,橫眉怒視著那個華服少年,怒聲問道,“你說什麼?”

華服少年被一瞪一喝,立刻嚇得後退了一步,他雖然比那瘦弱少年結實許多,而且也足足高出半個頭,但眼中的那絲恐懼卻將他外強中幹的本質暴露出來。

不過華服少年旋即醒悟過來,我堂堂的少爺身份,何須怕你。不由得勃然大怒,指著瘦弱少年罵道:“怎麼著,我就是罵你了怎麼樣,小野種!你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娘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誰知道你是從哪裏來的野種,不許說嗎,本少爺我偏要說,小野種!你能把我怎麼樣?哈哈……!”

瘦弱少年本來還強自忍著,待聽到華服少年辱罵他的父親母親,便再也不肯忍耐,一個跨步上前,“砰!”就是一拳,正是三十六勁牛拳中的一式奔牛錘。

“啊……”

華服少年話音未落,就見眼前拳影晃動,根本來不及躲閃,正好打在鼻梁上,隻一下,打得華服少年好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嚎,鼻子中的鮮血噗的一下噴了出來,而且還有一股難以抗拒的酸意,弄得他淚水橫流,他把手在鼻子上這麼一捂一蹭,本來一個粉麵少年,翩翩小公子的模樣,立刻成了汙穢不堪的大花臉。

“小野種你敢打我!快,給我狠狠的教訓他!氣死我了,給我狠狠的打!嗚,唔,疼死我了!”華服少年沒料到瘦弱少年竟敢動手,一想到他堂堂的丁家嫡出少爺的身份,居然被一個旁支野種一拳打倒,真是又羞又怒,便什麼也顧不得了,指揮幾個平日裏巴結他的少年衝上去就與瘦弱少年撕打在一處,又有幾個喜歡拍馬屁的旁支少年立刻過來幫他止血擦臉,一時之間演武場上亂作一團。

這些少年雖然平日習武不輟,可是他們都是少爺出身,多少懶散紈絝的心思,加之年紀也不大,平時隻有些一擁而上的群毆做派,此番打起來哪有什麼章法,仍舊發揮了以多壓少的無恥優勢,隻是胡亂的衝上來又抓又踢,連踹帶打,口中兀自不斷“小野種”、“小雜種”的一陣亂罵。

那個瘦弱少年名叫丁一,他的父親丁奉百,本是丁家旁支子弟,又是庶出,又沒有本事,老子死的也早,丁家上下沒一個人瞧得起他,三十多歲了還是個光棍兒,偏偏此人十分風流,不知在哪裏惹下一樁風流事,後來被人找上門來,卻是帶著一個男嬰,就是丁一了。

丁奉百見自己意外得了一個兒子,倒也十分高興,把她母子二人留在家中,就尋思著收斂性子好好過日子。不想此事被族中的一位長輩聽說,那長輩原本就與丁一的爺爺不和,偏偏丁一的爺爺死的早,他們這一支便沒了靠山,於是那個長輩便尋了一個敗壞家風的由頭,強把丁奉百夫婦趕出家族,發配到鄉下種植家族的田地。

當時丁一年紀尚幼,正好族中有許多的少爺小姐需要伴讀的書童,便把他給留下來。結果沒過幾年,大約是在丁一八九歲的時候,他的父母因為族中不公平的待遇,加上那些個勢力下人隔三差五的找茬鬧事、落井下石,竟把這兩口子活活逼死,落得丁一成了個孤兒。

這些事情丁一自是不知,族中隻是說他父母病故,還是他這一支的一個叔祖覺得十分不平,很是與家主爭論一番,最後給了丁一一個旁支少爺的身份,一座破舊小宅院,兩個老弱仆人,紋銀五百兩。那五百兩的銀子又被那個叔祖給暗中吞了,原本丁一的爺爺死前留給丁奉百這個兒子一座宅院也被那個叔祖給弄去手裏,分派給自己的兒子了。

丁一這個少爺的境況可想而知,名為少爺,卻連丁家的下人也不如,缺吃少穿,一應用度被人克扣了十之八九,而且整日遭人白眼,就連那兩個老弱仆人,也不把他放在眼裏,整日呼來喝去,倒把丁一做了小廝使喚,稍不如意,便要打要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