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藍幾人登時渾身一頹,冷汗涔涔,她們沒忘了昨夜她們回去以後和冷家兄弟談起話來他們口中所說的“王府暗衛團”,一百二十人,個個都擁有和冷家兄弟不相上下的實力。
這麼強大的勢力,比起宗門來也是能夠旗鼓相當的。
若是今日寒王有心要留下她們,她們豈不是連自由都無法保全!畢竟,僅僅憑借一個會遁術的淺黃,根本沒有可能帶走所有人。
想到這裏,她們幾人心中又是大怒,心中將雲蘇冷怨了千百次,恨隻恨雲蘇冷這個蠢女人實在可惡,居然不為她們說一句好話,甚至還落井下石。
淺藍感受到寒王爺淩厲的目光就在她的身上回轉,方慌忙收了心中怨氣,緩緩說道,“王爺息怒,奴婢們與王妃主子朝夕相處,感情深厚,今日聽得王妃此言,心裏實在難受不舍,才犯下大忌,還請王爺原諒婢子們的對主子的不舍之情。”
這番話在淺藍她們看來可謂滴水不漏,看似在說幾人擅闖主子寢室之嫌有違規矩情有可原,但實際上是說夙夜寒將她們主仆分開太過無情,更是在影射雲蘇冷的行為太讓人心涼。
門外冷風帶著秋雨的寒氣撲麵而來,雲蘇冷穿著水裙不由打了個顫,眼神掃到幾人身上時,卻是比秋風掃落葉還要肅殺。
感情深厚,她怎麼不知道?
感情深厚會看著她被“淺紫”下迷藥差點被人迷’奸而在一旁袖手旁觀;會在她的飯中下那種東西,讓她的食量一日勝過一日,身體卻一日差過一日;會每日隻給她看女戒類的書,其他的一概不讓她沾來有意無意地愚弄她;會故意在給夙夜寒針灸時動手腳,導致他差點終生殘疾。若不是她們口中的殘忍冷血的寒王爺不知實情,她們能有如今的氣勢洶洶?
雲蘇冷一眼掃過去,心中頗覺好笑,莫不是還真以為她這個主子是個傻子,不知道那日她們去雲夫人那裏是做什麼去的?耍心機也就是了,但還要借著她的名義去玩手段,那就太過了。
夙夜寒感受到身讓人的情緒,伸出一手擺了擺,雲蘇冷則往後退了一步,站在他身後,冷眼看著幾人演的這場鬧劇。
感受到身後人目中冷意,夙夜寒眼中閃過一縷幽藍光色,一陣冰寒之氣毫無預兆地從他身上湧起,紅木地板也變成了萬丈冰麵。淺藍幾人被這股毫無征兆的刺骨寒意瘮得皆打哆嗦,牙根也是“咯咯”作響,忙運起內力抵禦,卻發覺那許多的內力運上,也隻是杯水車薪,不由得心中大駭。
這,是什麼詭異的功法?
竟然比雪宗護山長老的冰雪決還要厲害霸道!
身前冰凍三尺,身後溫暖如春,這樣詭異的情景,也隻有雲蘇冷略一沉思,才在心中確定了一個結論,看向夙夜寒的眼色也是多了詫異。
“求王爺息怒。”眼見寒冰就要爬過大腿爬上腰間,淺藍幾人臉色齊齊一變,忙大聲叫喊著。護山長老飛雪決的威力她們姐妹也曾見過幾次,那些闖山的江湖中人被凍成雪雕,在風中佇立數十載也不會融化,外力一碰就會在頃刻間化為碎片,肢體分離,血肉模糊,露出斑斑白骨,而人卻早已麻木死亡。
幼時他們以為那隻是些道具,和地組的十二人還爭相比賽,看誰擊碎的多,以至於後來知道真相以後,都是吐了好久,幾月不沾葷腥。
至於人組的人,無論是天組還是地組的都是不屑於去搭理的,那些人本身出身十分低微,都是從乞丐孤兒裏麵挑出來的。底子比起地組的已經差上太多,更不用談身為天組的他們。
然而此時根本不是想什麼宗門比試的時候,她們大叫過後,那寒冰也並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反而更加快速地蔓延而上,血液都被凍成了冰。
想著那些碎裂的冰人,淺藍打著哆嗦,再也顧不上許多風度,連她向來最喜歡的麵無表情也維持不下去了,她並舉起食指和中指喊到,“奴婢向王爺保證,自此再不離開王府,再不糾纏!”
話一說完,她的眼角就流出淚來,恨意在心中蔓延,十幾年來,她一向都是睿智而把握全局的謀者,還從未有如今日這般狼狽的情況,而且更是在諸位姐妹麵前丟了臉,奇恥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