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損傷對於修士來說不是什麼小傷,況且這一次她是受到了天道降下的懲罰,而後又強行使用過度,更是不易恢複。
隔日,她再沒有踏出屋子一步,一直都在閉關修煉著。蕭家的人都被下了命令,也沒有人敢來打擾,就連伺候她的丫鬟景香,也被她明言辭回了,自然是惹了一番怨恨。
七月七,善緣節最後一天,羅柏鎮一片彩燈更加熱鬧,映紅了羅帶江的江麵,像是要燃盡最後一點生命力一般。
繁華的夜景讓許多江湖人士也放鬆了下來,都出來附庸風雅地買了一盞彩色燈籠提在手上,期待著能有一位善良美麗的羅柏鎮姑娘出現,來一段美好的露水姻緣。
雲蘇冷被那蕭家家主從屋子裏硬拖了出來。
畢竟是借宿於別人家,雖然她被打擾了修煉心裏十分惱火,但卻不好發作出來。此刻看著這張燈結彩的長街,也提不起多大興趣來。
善緣節本就是羅柏鎮特有的風俗,未出閣的女子在這期間乞巧問姻緣,男女可以互贈信物而不被禮教降罪,更可以一起點上姻緣燈,一夜不眠訴情話。
雲蘇冷剛來的一天就有聽到善緣節的事情,但並不知道這善緣節的來曆,不過看著來來往往的都是精裝打扮過的男子和女子,大致也能猜出大概來。對於蕭家家主帶她出來的這件事就更加排斥了。
他們兩人出來時一個侍衛隨從都沒有帶,很明顯的一對孤男寡女。
天鷹的許多關於女子的戒律上麵都說過女子不應和夫君以外男子有過多超乎正常關係以外的牽扯,即使是兄弟姊妹之間也要避嫌。
且古語中有瓜田李下之戒,雖然是隨性自由的修士之身,雲蘇冷也承認這些話本身有許多可取之處。至少在對待男女關係一事上,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都不應該懈怠。
走了不到一半,雲蘇冷就已經不耐煩了,將手中提的粉色的彩蝶燈隨手放在一個小攤上,也不顧小攤攤主的喊叫,直接幾個飄雲步逃出了擁擠的人群。
蕭九寒跟在她後麵,被她的直接驚得瞠目結舌。提起一身內力使勁追趕,才不至於在人群中完全失去她的蹤跡。
半天後,蕭九寒粗喘著,呼吸淩亂,汗珠子嘩嘩留下,心跳也不似平常,才在一棵掛滿彩帶的百年大槐樹上發現了她。
“前輩,怎麼突然就不玩了?”他靠在樹下,慢慢平定著呼吸。
剛才兩人幾乎穿過了大半個羅柏鎮,速度快得像風一樣,蕭九寒武功再高也禁不住一路狂奔,這種速度比他平時最快時還要迅速不少,超出了他的極限。
雲蘇冷抱著膝蓋坐在粗壯的樹幹上,十指纖纖敲著樹幹。她閉著眼睛睜也不睜直接問道:“蕭家主,若我沒有猜錯,今夜似乎是男女定情結緣的節日吧,不知道家主帶我出來是何意。”神識卻鎖定了蕭九寒,對於他的每一個念頭都不願放過。
蕭九寒被她的問題問得一怔,臉上慢慢出現奇異的緋紅之色,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被微風吹動,揉碎了飄在空氣中,氣氛變得曖昧起來。他的聲音沙啞而醇香:“前輩不是已經猜測到了嗎?”初見到她時,就被她吸引。後來發現她對事對人都是極其冷淡,心中雖然挫敗但卻還是不願輕易放棄,否則也不會在今日帶她來這從不參與的善緣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