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優雅正大口吞食的時候,門外就傳來了丫鬟們像九皇子爺行禮的聲音。她趕緊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快步跑到床邊重新戴好珠冠蓋上喜帕,當作自己一直坐在床頭不曾離開。
慕容冷推門而入後,看見的就是形態明顯縮水了的糕點和唐優雅沾著糕點細屑的玉手若無其事地擺在腿上。
他沒有點破,按照嬤嬤的牽引完成了掀喜帕的儀式後便屏退眾人,饒有興致的盯著唐優雅。
“你一直盯著我幹嘛?”心虛的唐優雅被他盯的極不自在,雙手有意無意的摩擦著試圖毀滅罪證。
慕容冷看她的反應著實好玩,也不再裝傻,說,“皇子妃剛才偷吃糕點怎麼也不喊上我,我也餓了一整天呢。”
看唐優雅被說的臉色通紅,絲毫看不出之前果斷從花轎中走出逆行背婚之禮的豪氣,慕容冷也不繼續逗她,“好了,我們隻要再喝一杯交杯酒就算是完成夫妻之禮了。”
他邊說著,人已走到桌邊,在兩個小杯中倒滿清酒之後,舉杯朝向唐優雅說,“來。”
對於他的動作,唐優雅隻是看著,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許久才幹幹的吐了一句,“不喝這酒就不算行完禮了對吧?”
在慕容冷茫然的點了一下頭以後,她皎潔一笑,走到桌邊繼續著剛才沒做完的填肚子計劃,同時嘴裏含糊不清的噴著,“你自己多喝點啊,我不喜歡喝這種東西。”
慕容冷苦笑地看著唐優雅奮戰在圓桌四周,出聲提醒道,“你不要光吃糕點啊,隻吃甜食不會膩的麼?”
他不說還好,剛說完唐優雅就抽了個空抬起好奇的眸子,問,“這些可以吃麼?”
“是啊,不然擺在這裏幹嘛?”
“嗚嗚,可是教我禮儀的那個嬤嬤說這裏麵的酒菜都不能隨便亂動啊。”唐優雅埋怨教習嬤嬤的不負責任的同時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把糕點歸到了酒菜之外,不然她真的可能會餓暈過去。
聽了她的話,慕容冷也隻能尷尬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隻默默的陪著唐優雅與桌上的美食開始大戰。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略顯為難的對視起來。整個房間隻有一張床,這要怎麼睡?
並不是唐優雅介意男女之別、不願和慕容冷共用一張床,而是她向來習慣一個人睡,並不喜歡睡覺的時候身邊還有個人擠著她。要是她晚上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這位體弱多病的皇子踢到床下去導致他受個重傷,那她可真的隻能等著被砍頭了吧?
同樣默不作聲的慕容冷,此時心裏也很是糾結。他與唐優雅的婚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而且這婚事還帶著些被逼迫的性質,慕容冷不知道他該以一種怎樣的態度來麵對唐優雅。現在就要了她的身子似乎有種霸王硬上弓的感覺。慕容冷真覺得自己絕對是整個南齊最窩囊的新郎官,竟然會為了要不要行房的問題和新娘大眼瞪小眼。
唐優雅率先打破了這種對視,猛然一拍大腿,說,“好吧,我把床讓給你,我抱著被子打個地鋪就行。”
她並不是一個挑床的人,大不了抱著被子在地上打地鋪就是了。萬一這位皇子睡地上著了涼,再來個高燒不退,最後倒黴的還不是她。好在如今已是四月初,睡地上也不會太冷,就是考慮到這點唐優雅才大義淩然的做出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