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優雅勺了一小勺湯羹送入口中,眉頭頓時緊緊皺在一起,問,“這就是比百裏傳香糕還好吃的藥膳?”
“我可沒有保證藥膳的味道勝過百裏傳香糕。”
“現在我再去中興王府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噢?”
唐優雅欲哭無淚,她一直幻想著藥膳如何的珍饈美味,哪能料到如今入口,竟連她在元帥府食用的普通湯羹都比不上。
慕容冷被唐優雅這句話堵的尷尬不已,隻得用餘光瞟著靜立在一側的管家席文。
這一瞥,倒讓唐優雅先察出一絲陰冷。而後席文才一臉惶恐的躬身請罪,“這春嬌綠意羹完全是按照殿下的吩咐處理的,小人不敢動任何手腳呀。”
瞧著席文發抖顫溧的模樣,唐優雅頓起惻隱之心。她沒想到自己簡單的一句話可能會害的他人受罰,考慮到自己未來也許需要和這些下人度過蠻長一段時間,她連忙開口求情,“其實這藥膳的味道也不算難以下咽,我剛才隻是隨口說說的,九殿下不必這麼當真嘛。我就是吃不慣這裏麵的草藥味,我想多吃一段時間就好了。”
慕容冷略帶深意的看向唐優雅,說,“皇子妃是因為不喜草藥青澀滋味才會想起要討個廚子的?”
在唐優雅咬牙點頭之後,他又歎道,“藥膳會帶草藥的苦澀也很正常,皇子妃原先難道不知道這層道理麼?”
他就是害怕唐優雅吃不慣草藥,才命令廚房在湯羹裏麵少加些藥料,沒想到她還是吃不慣。
不過慕容冷可不關心唐優雅的飲食問題,順著唐優雅的話點頭道,“不過也隻能慢慢適應了,不然隻得餓著肚子呢。”
盯著慕容冷看了半天,唐優雅確定再沒有任何餘地之後,整個人頹喪下來。早知如此,她當初就不拒絕七哥的好意了。雖說臨走前慕容冷答應自己帶著廚子上京的請求,可老皇帝沒允諾,一切都成了空頭支票。
一想到未來的日子必須天天忍受舌根的折磨,唐優雅有氣無力道,“起碼你得把廚房的管理權劃分給我吧,沒準我哪天忽然有辦法改善這些藥膳呢。”
輕鬆拿到廚房管理權的唐優雅回到房中思忱著未來計劃之時,慕容冷也沒有閑著,此時正坐在書房與木清年相對而視。指尖敲打著桌麵,發出急促的“噠噠”聲。
沉默片刻,慕容冷正色問道,“你是說這些人都是北燕派過來的?”
見木清年點頭確認,慕容冷整張臉都陰沉下來。站在他身側的席文身子輕顫,看起來比方才在唐優雅麵前那一嚇更加真實。
“席文你怎麼了?”木清年對席文的反應很是好奇,平日裏也沒發現這位管家的膽子這麼小,怎麼今日隻是聽了兩句話就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瞧這架勢,倒有點像是做賊心虛。
想到這裏,木清年狀似玩笑道,“你不會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吧?”
這一開口,席文直接嚇跪在地,一個勁的隻顧磕頭,愣是把額頭磕的鮮血淋淋也沒有出聲辯解一句。看他這模樣,哪還有半分的管家氣勢。
“好了。”慕容冷不耐煩的阻止了席文的請罪,亦沒有多做解釋,對著木清年繼續問道,“查出來都有哪些人有嫌疑嗎?”
木清年不明白席文為何有此一舉,但見慕容冷並不想追究,他自然不便多問。正色答道,“這是清單,幾乎確認的幾人我都用朱砂特意標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