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守時,不論老幼貴賤,皇室中人按著輩分分好了守時的低點和時辰。
唐優雅和慕容冷守時結束之後,慕容冷被慕容春等兄弟拉走說是要做些男子該做的事。唐優雅望著高掛的圓月,因為白日裏下了一場小雨的緣故,月亮被淡淡的霧氣遮掩住,不能清晰的照明唐優雅腳下的路。
唐優雅走在回西廂的路上,瞧見前方的石桌邊坐著兩人,借著朦朧的月光,唐優雅隻能認出露出大半張臉的慕容玉,另一名看著像是名女子。
唐優雅趕忙就近找了個陰暗處藏身,對慕容玉私會的女子很是好奇。
“你又參加守時了?”那女子的聲音清冷,也熟悉。
“嗯。”
“哼。”女子冷笑一聲,說,“你並非皇室中人,那些皇家的列祖列宗竟然也不攔你。”
“……”
“怎麼,無話可說?”
慕容玉沉默片刻,語氣悲涼的吐出一句,“這一切,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麼?”
女子囂張的氣焰降了下來,良久才說,“你知道嗎,我有多麼恨你!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母妃……”
“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麼喊我!”
女子的這一聲大喝讓唐優雅徹底聽明白,和慕容玉在此對坐的,竟然是當今皇帝的寵妃,慕容玉的生母。可是,她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慕容玉不是皇室中人?
大喝之後,兩人陷入沉默。冷芙蓉沒有再開口說話,徑自起身離開了,留下慕容玉孤獨的對著圓月。月光下,露出他一臉哀傷的表情。
唐優雅持燈的手一抖,在慕容玉眼前的地麵上投下一道光斑。
慕容玉警惕的喊道,“誰!”
唐優雅無奈的走出陰暗處,臉上勉強維持著笑容,說,“七哥怎麼一個人對月獨坐?”意思是,我隻是剛來,什麼都沒看見。剛才你和福貴妃的對話,我也是一個字都沒聽見。
慕容玉複雜的看著唐優雅,眼中的憂色更深。
“七哥。”唐優雅往前走了兩步,輕聲喊到。
“陪我坐坐,可好?”
這是沒有懷疑她了?唐優雅忐忑的坐到慕容玉對麵,把手中照明的竹燈放在石桌上。
“你一定很吃驚吧,”慕容玉不看唐優雅疑惑的麵容,自顧自的說著,“我並不是父皇親生……”
“七哥,這不怪你。”
“嗬……”慕容玉輕笑一聲,不知是笑話唐優雅還是在笑話他自己。
在唐優雅心目中,慕容玉一直是無所不能的。他具備了一切的優點,文采、容貌、品行、權貴……耀眼到讓他人無法直視。今日這般低沉落寞的慕容玉,唐優雅看著有些心疼。
“七歲那年,我便知道我不是父皇的子嗣了。”慕容玉的聲音淡淡響起,“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隻要我足夠努力,母妃總會看到我的好,對我另眼相待的。”
唐優雅沉默著,靜靜聽慕容玉的講述。
“七歲那年,當我偷聽母妃和父皇的談話,不經意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時候才明白,無論我做什麼,都不可能贏得母妃的關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