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於清淺隻有認命,心裏雖然問候了代弋祖宗十萬八千次,還是不要臉的往代弋身上繼續蹭了蹭,毫不猶豫的,右手一把奪下信封。之後迅速翻身起來。看了看倒在地上默不作聲的代弋,杏目圓瞪:“再有下次!”代弋忽然從呆滯的眼神回轉過來:“我死定了?!”於清淺微不可察地點點頭,你知道就好!
之後用掃射千軍萬馬的百裏掃射的機關槍眼神恨恨掃射了一下全班興趣盎然的同學,全班開始噤聲,都知道於清淺是個不好惹的主,因為這是一個集美貌、智慧、武力於一體的火爆漢子,於清淺啊!
在一片沉靜與注視中,於清淺淡定的,粗暴的將可愛的粉紅小信封封口撕了下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從信封中逸了出來,於清淺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抓住那可憐的折成千紙鶴的小信紙,一把撕的粉碎!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淡定地走上講台:“毛都沒長齊,學人家談戀愛!再有下次……嗬嗬……就等著見家長吧!”
恐嚇,赤裸裸的恐嚇,當然,大家是該怕的,因為於清淺是離老師最近的一個人,誰叫她還是班長呢!
“代弋,你怎麼了,魂不守舍的,哈哈,難道是剛剛被班長吃了豆腐還沒回過神來。”同桌杜思奇笑道,代弋一節課下來居然一句話都沒說,這不是他的風格。
“哼,我會在意她,毛都沒長齊的小姑娘?”代弋一臉不屑。
“我覺得她底子不錯啊,你看啊,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臉蛋標致、氣質嫻靜,最主要是笑起來,特別,特別好看!當然,當然如果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她笑的話——”杜思奇還在一臉陶醉地喋喋不休,沒發現此時已經一臉不爽的代弋。
“情書該不是你寫的吧?”代弋懷疑道。
“開玩笑,誰不知道她是個絕緣體啊,我寫信給她我不是自找沒趣,你沒看她在你身上蹭半天一點反應都沒有嗎?這還是正常女孩嗎?不過話說回來,是誰啊,居然膽子這麼大,居然敢給女魔頭寫情書!不要命了吧?”
好容易熬到放學,杜思奇一把扯住代弋,擠眉弄眼:“趁時間還早,我們去藍蓮花玩幾把。”
“不去,今天我值日!”
“值日?你不是從來都是喊薛胖子……”
“薛胖子今天生病了,你先走。”
“……”杜思奇搖了搖頭,薛胖子剛剛不正大搖大擺的啃著個雞腿走出教室嗎?
這個女人總是很暴躁,暴躁的結果就是沒耐心,沒耐心的好處就是撕得不是太碎,清秀雋逸的字被拚湊起來,赫然是葉芝的詩。
當你老了,頭發白了,睡意昏沉,
爐火旁打盹,請取下這部詩歌,
慢慢讀,回想你過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們昔日濃重的陰影;
多少人愛你青春歡暢的時辰,
愛慕你的美麗,假意或真心,
隻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愛你衰老了的臉上痛苦的皺紋;
垂下頭來,在紅光閃耀的爐子旁,
淒然地輕輕訴說那愛情的消逝,
在頭頂的山上它緩緩踱著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間隱藏著臉龐。
看了一眼末尾的署名,代弋一把抓起拚好的碎屑。“楚喻,你這個剽竊的騙子,竟然妄圖用這首詩來勾引人?!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