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消失的老頭(1 / 1)

看見寧陽含蓄柔情的目光,雲兒對他點了點頭,算打過招呼,剛騎上自行車要走,便被寧陽一把拉住:“我想跟你談談!!”雲兒驚訝的望著他,他那熟悉到骨子裏的側顏還是讓她渾身都在那一刻僵住。

“你對我真的沒有感覺嗎?你不知道我一直深深地愛著你嗎?”寧陽憤憤的捏住她細小的胳膊。

雲兒一震,用力掙脫他的手,自行車倒在牆上,寧陽從背後抱住雲兒:“我愛你,很愛很愛你!你知道嗎?從在公園裏看見你的那一瞬間我就愛上了你,聽見你把朱自清的《荷塘月色》背得爛熟,我的麵前就像一片開滿荷花的荷塘,你就像一個美麗的仙女站在荷塘中央,像瓊瑤的《在水一方》。每天注視著你上下班,關注著你的一切,而你對我不理不睬,道德的底線讓我止步,我忘不了你,真的忘不了你!”寧陽痛苦萬分。

雲兒頓住了。

寧陽仍然不停的說著:“我以為我能理智,以為能忘記一切,可是看見你結婚,我才知道我是真的失去你了!。”

旋即,寧陽又自嘲的笑了笑:“怎能算失去呢?其實我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看了看她茫然的眼神,“你結婚了,你幸福了,而我呢?我什麼都沒有了,希望!尊嚴,還有愛情!失去你,我才知道我失去了一切,早知道是這樣,我管他什麼倫理道德,我要你做我的妻子!”雲兒掰開他的手,反身回頭一個巴掌拍在寧陽英俊的臉上。寧陽一愣,一把將她圈在懷中不能動彈。

雲兒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不一會兒麻麻的,熱熱的感覺湧遍全身。當她回過神來,掙脫開他的手,看見了周圍竊竊私語的護士們,雲兒羞憤的跑了開去。

第二天,醫院炸開了鍋。

雲兒不想呆在醫院,看見別人交頭接耳的議論自己,心中又恨又悔!

下班後,雲兒騎著自行車回農村的家,因為今天是她父親的生日,母親叫她早早回家給父親祝賀。她快樂的一路哼著歌,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泥路行進,這條路可以直接通向家門。

突然一陣異香撲鼻,雲兒嗅了嗅,分辨不出是什麼香味,放眼望去周圍並無村莊和院落,尋著香味又騎了約200米的路程,看見大路旁一個小溝壑邊坐著一個滿臉皺紋,白發蒼蒼的老漢。

雲兒下了自行車,看著老漢雙眼一直盯著麵前圓圓的藤編大籮筐,筐裏放滿濕濕的炭灰和濕濕的細沙,上麵一個砂罐裏煮著什麼東西,綠綠的,香香的,翻卷著,沸騰著,散發出一陣陣異香。

雲兒轉了幾圈,看了好一會,也看不出他煮的什麼東西。老漢也不抬頭,也不看她,隻是專注地看著煮著的湯。

應該算是湯吧?因為裏麵什麼東西也沒有!

老漢一會用一雙筷子攪動裏麵,一會又停下來,拿起筷子聞聞,滿足地眯著眼睛,每一根皺紋裏都充滿笑意!

雲兒看著他攪動的是綠綠的清水,裏麵仍然什麼也沒有:沒有菜葉,沒有肉,也沒有草藥。

雲兒歎息地搖搖頭,跨上車的瞬間,突然醒悟:這老頭用什麼東西煮呢!想起自己圍著籮筐看了幾圈,沒有洞口,沒有火,上麵是溢著水的細沙和炭灰。

雲兒的心有點悶悶的,覺得奇怪的她馬上下了自行車,回頭一看,老漢和籮筐均消失不見了。

眼光四處搜尋,也不見一個人影。

雲兒奇怪極了,就算一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拿著那麼重的一隻籮筐,即使快步如飛,也不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更何況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呢?

雲兒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度四處查看,確信四處渺無人煙和院落心裏驚慌起來。匆匆騎車回家,母親已經擺好碗筷等她回來,看到正坐在院落中看書的父親,匆忙下車,驚慌失措的怯怯地叫了聲:“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