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廣平在身邊,雲兒倒覺得輕鬆了很多,蒼白的臉上倒紅潤起來。
每月一次的職工大會在月初照常召開。會上,葉紫講了很多關於醫療安全及醫風醫德教育的話題。老生常談,眾人沒有了興趣,在下麵教頭接耳。
“下麵,進行一項選舉。”,葉紫的話音剛落,會下說悄悄話的人都停下來,有些人麵麵相覷:“選什麼?選什麼?”
葉紫看了看大家:“我們醫院雖然職工不多,但是可以成立工會了,工會是為職工說話的,所以希望你們慎重選出你們心中的領導,能為你們說話的領導。”
大家鴉雀無聲。肖荷無所謂的在那吹泡泡糖,泡泡越吹越大,氫氣球一樣,劉靜調皮地用指頭戳了一下,破了的泡泡糖罩住了肖荷的臉。眾人大笑起來。
葉紫生氣了:“嚴肅!嚴肅點!大會上搞小動作,希望你們尊重別人也尊重你們自己!”葉紫的話又冷又嚴肅,眾人禁了聲。肖荷尷尬地撕開臉上的泡泡糖。
“下麵開始選舉,你們先提名!”
“我選寧陽!”肖荷一邊擦去臉上的泡泡痕跡,一邊舉起手。
“我選曹悠!”劉靜舉手。
大家七嘴八舌提出了十個人名,最後,工會主席被葉紫認定。雖然是個不大的官,畢竟向上邁了一個台階,曹悠有點興奮,得意的臉掃了掃肖荷。肖荷裝著沒有看見,對寧陽的落選感到不平。生氣地走出了會議室,曹悠追了出去。
“怎麼了?”曹悠扳過肖荷的身子。
“太不公平,寧陽會落選!你憑什麼能勝任?”肖荷生氣地望著他。
“我為什麼不能勝任?”曹悠奇怪;“選的是工會主席,寧陽雖然有技術,但是他冷靜而不多言的性格不適合當工會主席。這個工會主席要能言善辯,主要是衛職工說話!她怎麼行?”曹悠哄了哄她:“別生氣了,今天我請你吃西餐,怎樣?”熬不過他的軟硬兼施,肖荷同意了。
來到西餐廳,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坐下,曹悠為肖荷拉開椅子,雖然他不是肖荷的最愛,但他的溫柔體貼還是讓肖荷十分受用。點了一瓶紅酒,突然看見窗外雲兒騎著自行車往街道上走,肖荷撥開紫色窗幔,向她招了招手,玻璃外的雲兒沒有看見,仍然快速騎車離去。
雲兒回到家,見到正在看書的父親,看到女兒回家,慈祥的父親立即起身。母親早已擺好碗筷,看見父母心情都不錯,雲兒的一句話立即讓父母大動肝火,當雲兒怯怯的說:“爸爸,媽媽,我想和廣平離婚!”
父親陡地站起身,生氣地指著她:“你說什麼?”
雲兒麵無表情:“我想離婚!”
“為什麼?”父親問。
“我活得太累!”雲兒賭氣道。
“你們不是自由戀愛嗎?他工作條件不錯,對你溫柔體貼,嗬護備至,也孝順我們,你還想怎樣?”父親嗬斥道。
“他對我很好,也很愛我!這我知道,可是他太心疑,我過得並不開心。”雲兒乞求的望著母親。
“等他們自己解決吧!”母親打圓場。
“我們是書香人家,怎會讓不好的名聲毀了,再說,你一個女孩,離婚後別人怎樣看你,離婚的男人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可你呢?別人會在離背後指指點點,你受得了?”父親的語氣有點乞求了。
“我真不想再這麼過下去了!”雲兒堅持。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女兒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母親阻止了還要教訓的父親。一家人默默的吃完飯,看著雲兒準備騎車回醫院,父親甩下一句話讓雲兒的心沉入湖底。
“別再想離婚的事,除非我死了!”平時通情達理的父親撂下狠話。雲兒的心很痛,得不到父母的支持,她的心涼涼的。又覺得胃開始疼痛起來。艱難來到醫院,正在值班的寧陽看到她的到來,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可雲兒慘白的臉讓他分外擔心,已經兩次胃疼的雲兒讓他有點疑惑。驗了尿,讓雲兒傻眼了,化驗結果她懷孕了。得知這一結果的寧陽心卻像凍僵一般,寒冷而凝固,他眉頭緊鎖,最後一絲希望化作泡影,心也如雲兒一般沉。
兩人沉默對峙了很久,無語地接過化驗單,雲兒的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