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曹悠上任後給醫院職工新修了宿舍後,仍然供不應求,一部分職工沒有住上新房。分配到了房子的英黛找到曹悠,交出了鑰匙;“我一個退休的老太太有現在的住房就夠了,給那些需要房子的年輕人住吧!”英黛的大公無私讓曹悠感動,所以沒有分到房子的雲兒剛好夠格拿到英黛的那套房子,為此,雲兒感激不盡。聽說英黛病危,雲兒怎不心急如焚?
奄奄一息的英黛看到雲兒他們的到來,眼睛睜了開來,渾濁的眸子有了一點光芒。寧陽拿起聽診器聽了聽,叫劉靜給她掛上鹽水,吸了氧。
雲兒拉著她浮腫的手,哽咽地說:“戴婆婆,你好些了嗎?”
英黛摸了摸雲兒的頭發,“我這幾天老是看見死去的人在我身邊,圍著我,跟我說笑!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曹悠看著英黛呼吸急促,安慰道:“你別急,你一定會好的!”
英黛急促的呼吸慢慢變得緩慢,她幽幽的說:“曹院長,你要把醫院搞好,職工都看著你呢!你要把職工的福利提起來,這樣,職工才有動力。”
“我知道!”曹悠點了點頭。
“肖荷!”英黛叫道。
“哎!”肖荷趴到英黛身邊,“多好的一個女孩子,那麼好條件的一個女孩肯到我們鄉下來,你受苦受委屈了!”
肖荷拉著英黛的手:“黛婆婆,我不辛苦!真的!我喜歡我們這個醫院,也喜歡你!聽你講故事!講經驗!我們受益匪淺!”
英黛的呼吸又急促了起來,拉過劉靜輸液的手,“小姑娘,每次都辛苦你了!”
劉靜擺擺手:“黛婆婆,我不辛苦,你工作了一輩子,我應該的。”
英黛強撐起身體,靠到床上,“雲兒,我很擔心你呀!”雲兒哽咽著:“黛婆婆,你別說了,你要好好養身體!”
“我,我,我再不說,就,就,沒有時,時間了!”英黛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雲兒,廣平人還是不,不錯的,你要,要好好珍惜這段婚姻,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修得,共枕眠啊!”雲兒握緊了英黛的手,英黛的手緊緊握住雲兒,漸漸地鬆弛了下去,耷拉下腦袋,停止了呼吸。
寧陽聽了聽她的心髒,立即胸外心髒按壓,手已經很累了,他一邊哽咽著,一邊繼續堅持不懈。
曹悠拉過他的手,哽咽著:“寧陽,你鬆手吧!黛婆婆已經走了!”寧陽哭泣著,手鬆了下來。眾人跪在英黛麵前,哭成一片。
雲兒泣不成聲,隻聽見曹悠叫劉靜:“你快去街上買上一串鞭炮,送送英黛!送英黛上路!”抽泣著的劉靜邊哭邊跑了出去。
英黛的葬禮簡單舉行,就像她生前所說:“我本來就是個簡單而平凡的人,我不要華麗的葬禮,記不記得我都不要緊,死後你們給不給我上一炷香都沒有關係,來世走了這麼一圈,我值得!因為我對得起自己,對得起病人!人死後就如一陣風!來去無蹤!讓我在空中看著你們,關注你們!保佑你們!”
在英黛的公墓前,看著碑上英黛慈祥的麵容,雲兒獻上一束**花,雙手合十:“英黛老師,你是我們的榜樣,我們會記得你,你救治過的病人也會記得你!你不要名,不要利,隻知道怎樣給病人解除痛苦。你不是風!你是我們的榜樣,你是一個真正的合格的白衣戰士,你永遠活在我們心中!”
一陣風吹來,卷起地上燃著的紙錢,煙灰飄飄蕩蕩往遠處飛去……
時間一天天過去,人們回到工作崗位忙忙碌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