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又到了職工大會,郭院長坐在講台上,“大家不要說話,”他揮揮手,眾人仍然交頭接耳。
“下麵我先給大家說一說這個月醫院存在的問題和下一月的工作重點。”
他稀裏嘩啦講了一個小時,下麵有的職工眯著眼睛打呼嚕,有的怯怯私語,有的在用手機看小說,打遊戲。
“會議即將結束,下麵我給大家念一首打油詩。”他站起身來,話音一落,職工精神為之一震,每每聽到念打油詩的時候就是會議要結束的標誌,交頭接耳的停止了說話,竊竊私語的閉了口,看小說的,打遊戲的收起了手機。
他的嘴一張口,早已按捺不住的雲兒就站起身來;“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
眾人“嘩嘩嘩”拍起手來,郭院長不悅的住了口,看了看她,坐下去。
“有一天,天空下著鵝毛大雪,私塾學校的老師看著窗外白雪飄飄,詩興大發,背著手,搖著頭,吟詩一首:
天空下雪不下雨,
雪帶地上變成雨,
變成雨來多麻煩,
不如當初就下雨。
台下一個學生也背著手搖頭回應:
先生吃飯不吃屎,
飯到肚裏變成屎,
變成屎來多麻煩,
不如當初就吃屎。
台下學生哄堂大笑
職工們聽雲兒講後也哄堂大笑了起來,郭院長臉色變了又變,“雲兒你,沒有組織紀律,無法無天,公然在大會上抬杠!”
雲兒麵無懼色,“你看,每次講話下麵職工都很無聊,你的八股文啊,打油詩啊,我們沒有興趣,你上台後,職工沒有福利,怨聲載道,你有能力的話提高職工的福利和積極性,鄧老主席都說,一要吃飯,二要建設,我們首先要填飽肚子,才有精神去拯救百姓,治病救人!大家說是不是?”
“是啊!是啊!”
“雲兒說得好!我們拿不到錢,說那些沒有用的打油詩有屁用!”眾人振臂高呼。
“你說我的打油詩寫得不好,你行嗎?”郭院長輕哼了一句。
“我不是說你寫得不好,主要是這個場合不適合。大家都是從醫學院校畢業,哪個口中不能念叨出一兩句詩來。”雲兒抗議。
“那你作為工會主席,在文采上總能比人高人一籌,那你念一首詩來給我們聽聽?”郭院長給雲兒出難題,看她纖細的身材,量她肚子沒有幾瓶墨水。
“我當工會主席是眾人推薦,我是為了職工說話。既然你想聽我念詩,那我不負眾望。我---”雲兒看了看眾人,那我下麵給大家念一首白居易的《琵琶行》,雲兒咽了一下口水,紅唇輕啟,朗朗上口:
“元和十年,予左遷九江郡司馬。明年秋,送客湓浦口,聞舟中夜彈琵琶者。聽其音,錚錚然有京都聲。問其人,本長安倡女,嚐學琶琵於穆、曹二善才。年長色衰,委身為賈人婦。遂命酒,使快彈數曲。曲罷憫然,自敘少小時歡樂事,今漂淪憔悴,轉徙於江湖間。予出官二年,恬然自安,感斯人言,是夕始覺有遷謫意。因為長句,歌以贈之,凡六百一十六言。命曰《琵琶行》。
潯陽江頭夜送客,
楓葉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馬客在船,
舉酒欲飲無管弦。
醉不成歡慘將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