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嬌嬌強扯笑意:“暫時離開隻是為了以後不會再分開,皇上不願意麼?”
南宮辰軒似乎怔了一下,隨後俯身在慕容嬌嬌的額前一吻,又深深的凝視她片刻,隨之才轉身離開。
南宮辰軒離開後,慕容嬌嬌便隨意的梳妝,看了一下自己臉上的藥水似乎沒有什麼破綻,便踏出了海角閣,在看到那名鬼祟的小太監時,故意對他招手,而在他匆匆跑來時,附在他耳邊道:“皇上昨夜昏迷兩次,病情疾惡。”
那小太監一笑,道:“多謝姑娘。”說罷,匆匆的跑走了。
南宮最南側的孔雀殿外,從深夜就布滿了重重把守的士兵,使得內外嚴謹,密不透風。宮殿內,陳設華麗,金碧輝煌,四麵籠罩喧嘩的重重疊疊的幔帳遮掩落幕,使得著青石地磚和大紅地毯鋪設的宮殿染上了幾分神秘的色彩,窗格緊閉,就連懸掛的宮燈也紋絲不動。
空氣顯得有些窒悶,隔著重重白色幔帳,唯一能夠看到動靜的人影便是一身華貴,身披金絲孔雀所繡的灰褐色長袍的慧德貴太妃,她踏步在宮殿內行走,鑲滿碧璽流珠的鞋子發出淅瀝的聲響,然,這樣醉人的聲音卻令大殿內無數跪拜在地上的汝親王侍妾聽的心驚膽戰。因為,此刻寢殿中,那個曾經最為得寵的倪紅舞已如一具死屍一般臥在床榻上,隻剩下一口死若有絲的氣息。
昨夜,汝親王所在的各個宮殿都收到一張指證汝親王側妃倪紅舞與人私通,小世子並非皇室血脈的事情字條,而字條上的短短幾個字,在一夜之間一石激起千層浪,瞬間打亂了慧德貴太妃的陣腳,使得她不得不連夜派兵鎮守宮殿,召集諸王妃侍妾全部在孔雀殿聚集,更是派人通知汝親王和倪紅舞。
然,正在宮殿內寵幸倪紅舞,打算徹夜歡愉,早已渾然忘我的汝親王也看到了那從天而降的字條,一時震怒之下,竟然當場就將倪紅舞抽打得遍體鱗傷,昏迷不醒,曾經的花容月貌,嫵媚風姿也瞬間變得寧猙獰可怖,血肉模糊。
慧德貴太妃看到倪紅舞奄奄一息的模樣,又惱又怒,惱的是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衝動,傷了帝王欽封的側王妃,若是消息傳出去,必然要被降罪,而怒的是,如斯賤婦,竟敢與人私通,將皇室血脈當做兒戲,預謀狸貓換太子。
但,惱也惱了,怒也怒了,可慧德貴太妃在鎮靜下來之後,竟然發現每個侍妾,甚至嫡王妃都收到了相同的字條,上麵寫著同樣的話語,甚至連字跡都是一樣的。於是,她開始驚慌失措了,因為不知道這字條究竟還傳到了哪裏,若是被帝王的知道的話,必然會追查,到時候她曾經謀劃的一切必然就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會一無所有。
因而,慧德貴太妃便在大殿內來回走動,心神不安。汝親王也極為惱怒,他看著自己的母妃神色焦慮,卻絲毫不覺事情嚴重,然而開口道:“母妃,這個賤人竟敢與人私通生下孽種,兒臣沒殺了她已經算是仁慈了,但是兒臣容不下這個孽種。”
此刻,被侍女抱著的世子似乎聽懂了汝親王的話語一般,突然疾聲大哭起來,但這曾經洪亮的哭鬧聲,此刻卻似魔咒一般令人厭惡。慧德貴太妃冷冷的瞪向那名侍女,那侍女立刻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道:“奴婢該死,小世子可能是餓了,奴婢這就去找奶娘。”
“下去。”慧德貴太妃冷冷的道,那侍女,立刻起身退了出去。
“你以為事情能夠這般簡單的處理了?”聽不到嬰兒哭鬧聲後,慧德貴太妃便冷冷的斥責汝親王,她腳步微微停下來,長長的華袍拖曳在地,燈燭之下閃爍其光,威嚴無比,她握緊拳頭,冷冷的道:“如果這件事,皇上已經知道了,哀家自然知道要先將這個孽種給處決了,到時候哀家再上奏言明此事,將一切罪孽全部推給倪紅舞這個賤人,便也可了結;但是如果皇上還不知道這件事,那這個孩子對我們就有大用處,皇上已經到了大婚的年紀,卻至今沒有納妃封後,況且哀家打聽到他身體怯弱,久病不愈,若是他有個萬一,朝廷再選帝王,必然以有子嗣者為先,更何況你現在是皇長子,太子該有的權利你都有,一切便是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