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這個小人物計較了。我之前也沒回你消息,這次算扯平了。”手機那邊的他嗬嗬大笑著說道,手指略一移動,又輕輕敲了敲之前被自己蹂躪過的物件。
我苦笑一聲,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以為你把我這小人物的話當耳旁風了呢。”
“哪會呢。我謝你還來不及。”飛機不假思索的答道。
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但也不便深究,但心裏總有些說不上來的惆悵:“你不在網吧吧?背景好安靜啊!聽我說,以後記得少玩點遊戲,不然你有得你後悔的,之前小花就勸過你,你不聽——”
“哎,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不說了,不說這個了。”我聽到那邊傳來椅子推動的聲音,隨後又有腳步聲響起,應該是他站起身來了。
無意間抬頭一望,窗外透射進來很微茫的光,影影綽綽的,就像如今我們看不清方向的未來,頓時充滿了憂傷的滋味。
“說你長的帥,你還真以為你很帥了?剛才不還說要謝我來著的嘛,怎麼反悔了?”我反唇相譏道,故意要將他一軍,現在不再是在學校無憂無慮的那會了,不管工作在他看來有沒有前途,一旦走到了那個崗位,那就必須盡力做好。
我們村裏有這樣一類人,初中沒畢業就出去打工賺錢了,可工作起來卻又喜歡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我爺爺曾經就對這些浮躁的年輕人說過一句狠話,當時我也正好在場,君子遵道而行,半途而廢,吾弗能已矣。如果做一件事總是半途而廢的話,到最後必將一事無成。
爺爺最後還有意無意多看了我一眼,似乎別有深意,回想起當時的那個難忘場景,我從爺爺身上遺傳過來的基因似乎也跟著起不安分了,好為人師的老毛病一犯,嘴就停不下來。他默默聽著我的長篇大論,不插一言,偶爾不鹹不淡的嗯那麼一聲。
“這些道理你可記好了。”我一口氣說完,整個人都感覺精神煥發,隻是說了這麼多口也幹了,想要起床找水喝,隨口問道:“飛機,一大早上的你就找我,還有什麼事嗎?”手機裏又傳來他雜遝的腳步聲,一陣短暫的沉默過後,他低聲細語的回答道:“沒事。我就是找你聊聊天。”
“沒事就好,我先去喝點水,你想聊什麼都可以,我聽得到的。”說著打開手機的擴音器,把它放在了床頭。
當我端著塑料水杯還沒開始倒水時,他卻突然來一句,下次再聊吧,我上個公司還有點事要處理,隨即終止了通話。
說得好好地,怎麼這麼快就完事了?我心裏意猶未已的歎息道。自從正式工作後,能全身放鬆閑聊的時光總是顯得很珍貴,而最和我聊得來的,也就隻有曾經要好的這幾個朋友了,而有些話,我卻並不能對小花說,也不願意對小飛說,也就隻能從飛機那裏找尋安慰了。
看看時間還早,我將手機鬧鍾的音量加大,又重新躺到床上補了一個回籠覺。最近精神壓力很大,總想多休息一刻是一刻,可閉上眼卻睡不著了。腦子裏浮現出來了很多的畫麵,層出不窮的,比各種國產的狗血影視劇還要亂七八糟。我又來到了那個學校的多媒體教室,那裏麵有許多熟悉的和不太熟悉的人,小花同學安靜的坐在後排的一個角落,時不時和緊挨著她的人交談幾句,親密得羨煞旁人。也許是光線的問題,坐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我隻看到了一道朦朧的背影,很有些眼熟,卻沒認出來。當我走近之時,卻猛地大吃一驚。
怎麼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