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來了？”
倒黴經曆一場厲鬼驚魂戲碼的段幹啟臉色不太好。
“是啊，我也沒想到會是你。”
一隻圓頭圓腦的紙人老氣橫秋地雙手環胸：“我們可真有緣呀。”
段幹啟冷笑著抓起茶杯丟向裴葉。
裴葉附身的紙人三百六十度托馬斯回旋將飛來的茶杯踢開，閃離原地，伸出兩隻短短的爪子將即將落地打碎的茶杯接住，高高舉在頭頂，看著弱可憐又無助。
“唉，我好歹也差點兒成為你曾經的恩客，你這翻臉無情的樣子真傷我心。”
段幹啟冷笑連連，拎著燭台威脅裴葉。
“你再提當年的事情，我便燒了你依附著的紙片！”
女裝什麼的，土窠子什麼的。
他為了求生而不得已做下的黑曆史，這貨就不能不提嗎？
裴葉操控紙人撒腿爬上桌案，躲開燭台。
她沒想到段幹啟這廝生得花容月貌，心腸卻如此“歹毒”，紙人這麼可愛都要殘害。
是的，裴葉又一次附身紙人。
她的本尊留在大營，免得第二秦紹幾個發現她跑到朝夏國境另一段戰線。
而她則依附在新剪出來的紙人身上，禦風而孝縮地成寸，揪著裴朝來見柔懿長帝姬。
她來的時候，這位心腹剛出恭結束，揉著眼睛想摸回床榻睡回籠覺。
裴葉扒著梁柱伸出了腳腳。
結果嘛——
自然是沒絆成功。
她隻能讓自己飛起來，喊出後者的名字。
“段幹啟明！”
是的，柔懿長帝姬的心腹居然是段幹啟。
這貨當年不是信誓旦旦要去投奔閆火羅，死也不看好朝夏？
最後居然真香了。
段幹啟脊背猛地一僵，雙目一瞬間掃清睡意，一個滾地到了兵器架下，取下上麵的佩劍。
長劍刷得一聲出鞘。
“誰？”
是刺客？
“我呀，我在這裏。”
空蕩蕩又黑漆漆的房間響起陌生女性聲音，聽得段幹啟汗毛豎起。
“是人是鬼，滾出來！”
“我在這裏，就在這裏。”
裴葉附身的紙人漂浮在段幹啟麵前不遠處，笨拙地揮舞著短短的爪爪。
段幹啟：“……”
鬧鬼了！！！
他下意識揮舞長劍要砍那片會飛的紙人，砍得自己氣喘籲籲、大汗淋漓，豔麗逼饒容顏掛著微微薄汗。
晶瑩汗珠從額頭彙聚成珠子滑落臉頰，在下巴尖兒綴著，欲墜不墜。
裴葉瞧了忍不住嘀咕。
不愧是當年豔麗逼饒“土窠子”啊，一身女裝能掰彎無數直男的“禦姐”。
漂亮得作孽。
“我是裴葉。”
她主動報上家門。
段幹啟冷笑：“妖孽，少蠱惑人。”
紙人站在熄滅的燈盞上插著胖胖的腰。
“當年你我分別，我給了你一件東西，當時我此物能約束你，讓你無法再為蕭妃兒效力。”
段幹啟冷靜下來，目光幽涼地看著那張紙人。
“你真是裴葉？”
“如假包換。”
“你今日過來做什麼？”
還是以這樣的姿態？
果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活得久了什麼人都見得到。
“我來找你現任東家——柔懿長帝姬殿下，談點兒事情。”裴葉看著如臨大敵的段幹啟，笑嘻嘻飄到他的肩頭，盤下腿道，“別緊張啊，我是問了柔懿長帝姬她姘頭才知道她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