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不說話,她信,她怎麼可能不信?盛怒中的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昨夜傾城就借由她的手甩了這個女人一巴掌,現在她想要報到自己身上也不奇怪,她隻是想著要用什麼方式去擺脫她們。
見她雖然眼底明顯閃過幾許不安,可依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態度,琉珂上前半步盯著她精致的臉,淡言道: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接近逸王爺,到底是不是有什麼陰謀?你和玉盟的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九音回視著她的目光,笑得從容:“我不過是在戰場上被俘的一個小女奴,與你們所說的那個什麼盟沒有半點關係,關於這一點你可以去向王爺求證,我真的有事,先失陪了。”
說罷,便想要先繞過琉珂離開這一方。
琉珂並未阻止,倒是琉頤又一步上前擋了她的去路。
九音有注意到她的右掌一直緊握著,大概正忍著那口氣,原來這兩人雖然驕橫,卻還不至於敢放肆到目中無人。
她看著琉頤,笑得輕柔:“我真的得要去王爺房內報道了,你該清楚王爺的脾性,若是我遲到了,他追究起來隻怕會連累你們。”
她說的是“連累”,說得仿佛是在替她們著想那般。
琉頤琉珂雖然心裏不屑,卻也清楚若真的是急著去伺候逸王爺而又她們倆耽誤了時辰,王爺到時候怪罪下來,隻怕她們倆也逃脫不了幹係。
琉珂暗中拉了拉琉頤,琉頤抿著唇,依然緊盯著九音的臉,冷笑道:
“別以為有王爺和將軍為你撐腰,我們就奈何你不了,你現在伺候著兩個男人,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把你視為敝屣一腳把你踹出去。你以為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的女人夜裏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隻是因為你身份低賤,是個任何男人都能玩弄的奴,他們貪圖一時新鮮才尋你來樂一樂,樂完之後,說不定還會親手把你毀掉。”
聽著她那些恐嚇的話語,九音臉上隻是一直維持著從容的笑意。
等她說完後她才淺淺一笑,溫言道:“那我先告辭了。”
說罷,轉身離去。
琉頤還想阻止,琉珂卻暗中拉著她,等九音走遠之後琉珂才道:
“逸王爺對我們已經不怎麼待見,這時候不要在這個地方生起事端,若是惹他不高興,隻怕還會趕我們離開,到時候回去之後我們該如何向貴妃娘娘交代?”
“可是她……”琉頤看著她,又看了看已經走遠的九音,心裏那口氣無論如何咽不下去:“姐姐,難道我們就這樣被人欺負了去?”
她們鳳盟的人什麼時候在外頭受過如此委屈?朝中所有權貴在聽聞鳳盟的時候,哪個不是忙著討好?她們身後代表的可是容貴妃!
“怎麼會?”琉珂的目光也落在九音漸漸消失的身影上,眼底是冷得讓人發怵的寒氣:“別慌,早晚有一天我會幫你收拾她,現在我們該想的是該如何去討好逸王爺。”
“可是那逸王爺似乎對我們並不感興趣。”話說出來有點讓人喪氣,可卻是事實。
琉珂抿著唇不說話,逸王爺對她們不感興趣她也看出來了,可她又豈是一個這麼容易退縮的人?
“或許他隻是不知道我們的好,若等他嚐到了之後,說不定就會把那女奴丟到一邊再不看一眼了。”
聽到她的話語,琉頤眼底微微亮了亮,忽然笑道:“姐姐,你相信我,我一定有辦法讓逸王爺喜歡上我們,從此對我們念念不忘。”
琉珂垂眸看著她,見她精致的臉揚起一道得意的笑意,她也隻是微微怔了怔,便不再多言。
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越來越沉了。
“先回房吧,至於這個小女奴,我總會想到辦法收拾她。”
“好。”琉頤如今想得更多的是如何讓逸王爺喜歡上她的事,對於那個女奴,倒是可以先放一邊了。
不過,敢動鳳盟的人,她們還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看這天色,沙塵暴大概午後會到達。”她淺淺一笑,挽起琉珂的手臂,輕聲道:“姐姐,我們走吧。”
沙塵暴裏,處處都是危機,若是有人死在裏頭,那也是自然災害造成的,與人無尤,是不是?
……
九音回去把衣服晾在前院之後,便簡單收拾好自己去了風辰夜的寢房。
青衣說了讓她以後伺候逸王爺,所以哪怕今早青衣並沒有來傳命,她也自覺去報到了。
更何況她回去的時候傾城不在房內,大概去了後院練劍,她一個人在房內也是無所事事,若是因此得罪了風辰夜,以後自己還得吃不完兜著走,日子恐怕會越來越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