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之後,九音隻是安安靜靜坐了一會,便又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卻不想石生出去走了一趟,回來時真的給她帶了一些鮮果,以及一桶溫水。
九音是真的打從心底有點感‘激’這個小夥子,但自從親見風辰夜傷害戰傾城之後,她已經對旁人提不起太多的興致。
不管是感‘激’的還是厭惡的,到這會也都隻成一片淡然。
除了傾城,再無人能如她的眼她的心。
九音就這樣在馬車裏躺了好些日子,偶爾等到車隊的人停下來歇息時下車走走,入夜時分也會在石生的陪同下到客棧去歇息,等到天亮,又跟著大隊一起趕路。
數日之後,他們終於到達皇城。
這還是九音第一次到東楚皇城,皇城裏一派熱鬧氣象,大街小巷裏滿滿的都是出‘門’活動的百姓。
做買賣的趕路的買東西的,或者在街上閑聊的,人人臉上都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大家忙忙碌碌或者說說笑笑,日子看來過得十分滋潤。
不管東楚的皇帝是不是無能之輩,至少皇城裏百姓的生活‘挺’好的,在這種時常會受到戰‘亂’侵擾的時代,能有一個如此寧靜安逸的容身之處也是不錯。
放下簾子之後,她又靠在車廂上依然靜心坐著,是不是快要到逸王府,又或者說什麼時候才會到達,對她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但不管九音怎麼想,那日旁晚時,他們也終於還是到了。
前方響起了人群隊伍行禮的聲音,九音下車時,正看到一身玄衣的風辰夜邁著沉穩的步伐,在‘侍’衛下人的擁簇下邁入自己的府邸。
傾城走在他身後,一身素白依然如往日那般飄逸動人,他的身邊,還是青衣守護著。
讓九音意外的是,傾城進‘門’的時候,下人們竟全都向他傾身行禮,恭敬地稱呼了一聲:“將軍。”
不知道戰神是在逸王府裏尤其受尊重,還是說整個東楚也一樣。
看著前方向傾城殷勤領路的下人,九音心裏有幾分恍惚,後來見傾城回頭往他們這邊遙望,她忙別過臉躲過他的目光,隻裝著沒看見他的回眸。
既然傾城在這裏能過得好,她便不用再為他擔心了,至少暫時不需要。
等風辰夜和戰傾城進‘門’之後,九音才在石生的陪同下跨進這座修建得森嚴雄偉的逸王府。
抬頭看著頭頂上方那蒼勁有力的筆跡,看著那氣勢浩瀚的府邸,心裏隻浮現兩個不屑的字:牢籠。
對她來說,逸王府就是一所牢籠,一所既禁錮了她,也禁錮著傾城的牢籠。
下人對他再好,這裏也是風辰夜的地方,總有一日她會帶傾城離開這裏,不管用什麼方法,她也一定要救他出去。
傾城總是要回西楚的,等他回到西楚,回到他的大軍裏,他才能又做回那個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戰神。
她一定要讓傾城回去,哪怕失去她的‘性’命,她也要讓他安全離開!
眼裏再也看不見他的影子,她才收斂心神,注意起逸王府的情況來。
逸王府的人數量還不少,除了有‘侍’衛和下人婢‘女’等,還有無數各形各‘色’環‘肥’燕瘦的美人兒。
那些美人自然都是風辰夜的‘女’人,看著她們打扮得‘花’枝招展、堆著一臉討好的笑意在前頭迎接風辰夜進‘門’時那獻媚的模樣,九音隻是‘唇’角一勾,笑得不屑。
她們以為得到那個男人的眷顧就能風光無限度過一生,可在她看來,風辰夜根本就是冷血無情的魔鬼,哪怕今日得到他的寵幸,他日待他對自己再沒興趣之後,說不定更悲慘的命運還在等待著她。
跟著這樣的男人,一生有什麼保障可言?
等到風辰夜和戰傾城各自回苑,那些美人兒才開始注意起走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九音。
聽說王爺在狼牙島不僅請來戰神,還擄獲了一名國‘色’天香、長得傾國傾城的‘女’奴,也聽說那‘女’奴在西楚有著尊貴的身份,而王爺曾經還傳那‘女’奴‘侍’寢。
能在皇族權貴裏生存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耳目,風辰夜帶傾城和九音回皇城並沒有可以隱瞞過消息,所以會被人打聽得這麼仔細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當下恭送完王爺之後,王府的‘女’眷們便聚集在一塊,對九音指指點點了起來。
不是嫌她沒氣質便是嫌她太瘦弱,這樣一個‘女’人,能伺候好她們強悍霸氣的王爺嗎?
其實每個人心頭對九音曾經‘侍’寢的事都在意得很,她們進王府這麼久,什麼時候被王爺傳召過?
大部分人連王爺一個正眼都沒有得到過,更別說招她們‘侍’寢,但這個‘女’奴,就憑著有幾分姿‘色’,居然讓王爺不僅一次命她服‘侍’。
不管九音在西楚是什麼身份,她在這裏卻是個‘女’奴,對一個‘女’奴,大家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不僅府裏的‘女’眷對她滿心鄙夷和不屑,就連那些婢‘女’老嬤子們也都不把她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