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臉‘色’似乎越來越不好,青衣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沉默了片刻他才笑道:
“就是看不到也無所謂,隻是個傳說罷了,不用當真。我想你多找幾個角度仔細看看,說不準也可以看到那對情侶,那種荒誕玄乎的事情信者有不信則無,不用放在心上。”
九音不說話,隻是沉著臉若有所思,就連青衣什麼時候離開,房‘門’什麼時候被關上,也完全沒有注意到。
要兩情相/悅才能看得到裏頭的秘密,可當初風辰夜分明是看到了,當時問他看到了什麼他隻是笑而不語,說不告訴她,是因為他早就知道這個傳說嗎?那是不是說,在那個時候她和風辰夜之間已經有了感情?
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才敢與君絕……
可她分明喜歡傾城,為什麼會喜歡上風辰夜?一個人一顆心真的可以分成兩半嗎?怎麼可能!
她閉了閉眼,呼吸‘亂’了幾許。
一幅畫是不是真的可以說明些什麼?她是不是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風辰夜?
……
大半夜輾轉難眠,不知道在軟榻上數了多少隻綿羊才總算‘迷’‘迷’糊糊沉睡了過去。
朦朦朧朧間,身子似忽然變得輕飄飄的,一直飄在雲端,浮浮沉沉。
她抖了抖濃密的睫‘毛’,不安地睜開眼。
入眼是入睡前那張漂亮的臉孔,聞著屬於他的男兒氣息,心又安了。
她重新閉上眼,喃喃囈語:“好喜歡你……”
如夢似幻中,並未注意到抱著自己的男人虎軀一震,炙熱的目光落在她臉上,恨不能一口將她吞進腹中。
之後,‘女’人又睡了近兩個時辰,才總算在一陣顛簸中醒來。
不出意外看到風辰夜就躺在自己身旁,趁著意識尚未完全清醒過來之際,她酸酸地說了句什麼,說完,整個人頓時清醒了。
身子剛動了動,身旁的人便被她驚醒,他睜了睜惺忪的眼眸,‘迷’‘迷’糊糊問了句:“說什麼?”
九音咬著‘唇’不說話,自己被自己嚇到了。
“還未到,再睡會。”風辰夜明顯還未完全清醒過來,把她的小身板拉入自己懷中,再為她蓋好被子,便又閉上眼,沒過多久直接進/入了夢鄉。
九音本來是清醒的,可當睡入他懷裏之後,整個人又變得昏昏乎乎了。
他的氣息,總是能讓她安心。
顛簸,不斷。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九音在一陣動‘蕩’中醒來,這次,睜眼時竟看到一片碧海南天。
她嚇了一跳,忙從男人懷裏坐直身軀,放眼望去,一片一片的海,連綿不斷,而他們,竟已經上了一艘戰船,行駛在一片海域上。
“好美。”她推開身旁的人,走到護欄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平麵,‘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確實很美。”風辰夜走在她身後,把她小小的身子圈在懷裏,視線鎖在她臉上。
確實很美,‘唇’邊那笑意美得令天地萬物為之失‘色’,為了這麼一個笑,再累也值得了。
她舒心地靠在他懷裏,忽然間,似乎許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女’人一生想要追求的是什麼?不過是一份安定,一顆守護自己的心。
兩日之後他就要出征,可今天,他卻在她身邊,陪她做著她喜歡做的事。
昨夜徹夜未歸,都是因為忙著把事情處理好麼?
誰說逸王爺是冷酷無情殘暴不仁的人?那不過是因為還沒有走進他的內心罷了,過往所有的一切,似雲煙般散去,撥開層層烏雲之後,才發現原來許多事情一直看不清,隻因為自己不想看清。
她回身抱緊他。
海風吹拂,揚起兩人的青絲,絲絲縷縷糾纏在一起,結發的感覺,該是這般了吧。
這次風辰夜帶九音去了一座島嶼,因為時間太趕,來不及去更多的地方,隻能帶她到皇城附近的海域遊玩。
兩天,他們在島上度過,與當地的漁民一起出海打魚,在海灘上撿貝殼,夜裏在屋頂看星星,清晨在海邊看日出,沒有煩惱也沒有爭鬥的日子,寧靜寫意。
“你若喜歡,以後,許你一生安寧。”看著她眼底的光彩和愉悅,他如是說。
她隻是淺淺笑著,把頭埋入到他的懷裏。
你若喜歡,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心裏,默默念著。
“在我的家鄉有一個傳說,每一個人出生之後,都會有一個天使在默默守護你。”
海邊,她倚在他懷裏,看著漫天星辰,幽聲道:“天使是一種神靈,專為保護善良的人。”
“我不善良。”他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湛黑的眼眸,盯著遠方的天際。
或許從他一出生開始便已經注定,他這一生和“善良”絕對扯不上半點關係。
九音執起他的大掌,把他的掌裹在自己一雙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