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 守護她(1 / 2)

九音離開的時候,戰傾城依然在前院的樹梢上吹著晚風,見此,九音看著與她一道出‘門’的滄海,無奈道:

“能不能想辦法讓他回來?他受了傷還沒完全好,若是在外頭呆一晚上,對他身子會不好。”

滄海舉目朝前院樹上那抹素白的身影望去,笑道:“無妨,你安心回去便是。”

九音還想說什麼,滄海又道:“你來找我定是要找人幫忙,你前腳走了,他後腳就會回來看你需要些什麼。”

九音輕抿薄‘唇’,一絲苦澀:“我把他傷成這樣了,他怎麼可能還想知道我需要些什麼?”

“你太不了解他了。”滄海催促著與她一道往她的寢房而去:“不管你對他做了什麼,這輩子他絕不會負你。”

這句話,讓九音又是一夜在軟榻上輾轉難眠。

惹他這麼傷心,滄海卻說他絕不會負自己,是滄海把傾城對她的感情看得太重,太高估了她在傾城心中的地位,還是傾城真的有這麼在意她?

心緒萬千,卻無人能給她一個答案。

果然在九音離開沒多久之後,戰傾城便回到寢房,回來見到滄海,第一句話便是問道:“她找你做什麼?是不是需要幫忙?”

滄海笑得無奈,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沒那麼難過了,至少,還有人陪著他在受煎熬。

不知道這麼想會不會太無良了些,隻是對戰傾城忽然便有了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她希望我可以救風慕瑾。”他道。

“那你……”

“你知道我現在救不了他。”

戰傾城沒有說話,本想轉身出‘門’,可才走了兩步又回眸看著他,這次,話語極度認真:“為我解開琵琶‘穴’。”

滄海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之前他曾提過為他解‘穴’,可他卻三番四次拒絕了,這回為何會主動提起?

迎著他訝異的目光,戰傾城輕聲道:“她懷了身孕,這時候最需要人守護。”

滄海隻是看著他,看了好一會才道:“我現在幫不了你。”

他的一雙大掌落在自己衣襟上,忽然用力一扯,飽滿結實的‘胸’膛頓時敞‘露’在戰傾城視線裏。

那具厚實的‘胸’膛上,烏黑的血脈以‘肉’眼能見的速度隱隱跳動,每一條都如黑蛇一般恐怖,看在旁人眼底是如此觸目驚心的畫麵。

戰傾城指尖微涼,隨手把房‘門’關上,回到桌旁為自己和他倒上兩杯清茶。

滄海把自己的衣襟拉好,在他對麵坐下,端起桌上的杯子淺嚐了一口才淡言道:“這批血奴比滄都的血奴還要厲害,他們身上帶著一股邪氣,和魔教的人身上的氣息有幾分相似。”

戰傾城沒有說話,這是他們滄國的事情,他身為一個外人本就不該多說什麼。

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滄海笑道:“你本該是滄族的人,這事並非與你完全沒有關係。”

聽到他說自己是滄族的人,戰傾城臉‘色’一沉,握著杯子的大掌不由得微微收緊。

他別過臉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冷聲道:“我與滄族沒有任何關係。”

滄海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想著九音的事情,眸光也不自覺黯淡了幾分,良久他才道:“在這裏還有人可以為你解開琵琶‘穴’。”

“我不需要。”戰傾城斷然拒絕。

他不是在賭氣,隻是很清楚要為他解開琵琶‘穴’,那人得要耗費太多真氣與功力。

以風慕瑾現在的身體狀況,哪怕可以做到,完成之後身體也一定會受損。

既然九音選擇了他,他便不能讓那男人出任何事,若他出了事,九音和她腹中的孩兒以後要如何活下去?

“看來你已經接受了這件事。”滄海瞟了他一眼。

他一張臉孔靜若如常,雖然輕易能從他身上感覺到悲涼的氣息,可他還像從前那樣安靜,安靜中透著幾許對人生的淡漠和隨意。

戰傾城從來都是這般冷漠,除了他娘的事之外,他活了二十多年對人對事都是一樣,可如今,能讓他心情大起大落的又多了一個人,九音,一個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深藏在心裏的‘女’子。

“不管你心裏有多在意她,最好不要讓其他人看出來,否則,你會害了她。”他又把杯子端了起來,才發現杯中的茶水已經被自己喝盡。

今夜似乎特別喜歡喝茶,又或者說他不是喜歡喝茶,隻是想找點事情來做做。

若是什麼都不做,便會輕易想起九音懇求他救風慕瑾時的模樣,以及他答應的時候她眼底的喜悅和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