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楚王風隆裕迎風而立,身邊的怡妃微微讓開,主動把位置讓給一直安靜站在一旁的容貴妃。
瑾王爺大婚,她才是今日的主角。
容貴妃稍側身來到東楚王身邊,‘唇’邊噙著一抹溫婉的笑意,一直看著漸漸走到跟前的皇兒和兒媳。
知道九音腹中懷著她的孫兒,一雙美`目一直光彩洋溢著。
風慕瑾與九音一道向兩人拜禮,起身時,九音的目光不經意與容貴妃對上。
迎上她柔和的視線,九音一直隻是帶著安靜的淺笑,不急不躁,目光淡然。
滄海說她是滄族的人,和已去世的‘玉’皇後一樣,他甚至懷疑她或許和背後的人有莫大的關係,更甚者,有可能直接是背後那人。
幸而她從前是在演藝圈工作的,對於自己的表情和態度,她素來可以控製地揮灑自如。
整個拜禮的過程很簡單,但後麵的祭奠儀式非常複雜,整整一個時辰都在跪拜中度過,也難為了一眾觀禮的臣子們。
結束的時候,風慕瑾執起衣袖悄悄為九音拭去額角的汗跡,輕聲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很難受?”
九音搖了搖頭,其實她沒有那麼虛弱,不過是他們太緊張罷了。
“還要多久?”知道這樣問有點不合時宜,但,在外頭暴曬那麼久,確實有點虛虛的。
不想風慕瑾還沒來得及回答她,身後的容貴妃已經朝監司令道:“大人,本宮這位兒媳身子素來弱,後麵的禮節可否盡量‘精’簡一些,你瞧著這上頭的日光似乎太猛烈……”
監司令忙垂首回道:“下官明白。”
容貴妃一句話,比什麼都好,一炷香之後,聖廟祭拜的整個過程總算徹底結束。
東楚王和一眾妃子們在太監宮‘女’的擁簇下往皇宮返回,容貴妃則留了下來,和一對新人改道回瑾王府。
與皇族的禮儀算是結束了,接下來便是要回瑾王府主持婚宴,這和平常老百姓一樣的,都是親朋好友們來道賀,隨便吃個飯而已。
不過,瑾王爺素來‘性’情淡漠,因此並沒有宴請太多的賓客,更何況在聖廟觀禮時臣子們已經向新人道賀過,所以哪怕瑾王爺沒有宴請他們,也沒人覺得有何不妥。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喜歡與臣子們‘交’際的王爺,朝中無人不知。
回了瑾王府,果真安靜下來了,除了幾個王爺妃子,就連宮裏的皇子公主也沒有宴請。
九音在房內匆匆用過午膳後,便被拉著在外頭敬茶,之後又回了房。
風慕瑾明顯不想讓她受太多磨難,因而對所有能攔下來的禮儀全攔了,再加上有心疼她腹中孩兒的容貴妃在一旁幫忙,更不會有誰搶著讓新娘子出來‘露’麵。
“等晚膳開始前去大堂拜禮便好。”喜婆這麼說。
所謂的拜禮,便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再夫妻對拜,之後便是禮成。
“這瑾王爺真是不一樣,你瞧這外頭安安靜靜的,哪裏像是大婚的樣子?”‘門’外,喜婆和丫頭們‘交’談著。
“是呢,隻有幾位王爺王妃,瑾王爺也不愛說話,就貴妃娘娘在撐著場麵。”一個小丫頭如是說。
喜婆刮了她一眼,語氣稍微嚴厲了些:“別‘亂’說話,小心把你舌頭給割下來。”
那小丫頭不敢再說什麼了。
過沒多久便聽到幾陣不一樣的腳步聲,九音對這幾種腳步聲太熟悉了,她們來了,她總算沒那麼寂寞孤獨了。
如畫和喜婆說了些什麼,之後便和青瞳她們一起步入房‘門’。
“瞧我給你帶了什麼?”如畫把一個小籃子放在桌上。
今日去聖廟祭奠的時候她們並沒有跟著去,那是皇族和貴族大臣們才能去的地方,她們受了瑾王爺的安排,回聽雨閣西廂把九音的東西都搬來了。
房內沒有其他人,喜婆和丫頭們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反正是如畫有辦法,有她在身邊,九音並不擔心這些瑣事。
她從軟塌上翻下,來到桌旁坐好,看著如畫把裏頭的酸梅之類的小零食取出來,這一看,頓時兩眼發光。
“還是你對我最好。”她二話不再說,抓起來便往口中丟去。
離她最近的紅袖聞著那股酸味兒,不覺皺起了眉心:“你不嫌酸麼?”
這麼酸,怎麼吃得下?光是聞著味道就已經足夠讓人膽怯了。
九音沒有理會她,倒是一旁的青瞳若有所思,看了她好半晌才忽然認真問道:“是不是真的……”
視線落在她的腹部上,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已經注意九音一段時間了,也懷疑了很久,但她沒有跟她們明說,一切也不過是在猜測。
既然現在已經嫁入瑾王府了,這些事情是不是可以向她們坦白了?她不希望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反觀如畫,肯定一直是知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