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九音還在牽掛著風慕瑾的事情,但想想那修羅‘門’不過是個做生意的地方,而且這次也是受了風慕瑾的委托才去剿滅山賊的,會傷了大東也不過是因為一場誤會。
大東他們一直追蹤著人家過去,被發現了,人家對他出手也無可厚非。
慕瑾‘性’情這麼溫和,從不會與人發生口角,應該不至於會得罪修羅‘門’‘門’主。
更何況他說了是想要找他談一筆生意,既然是做生意的,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才對。
本想和如畫說說話,也好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不想抬眼望去時,卻見坐在對麵的如畫有幾分失神,似乎在想著些什麼。
“怎麼?今天怎麼總覺得你怪怪的。”九音伸出手,隔空在她麵前晃了晃。
如畫驀地回神,對上她的目光,忙問道:“怎麼了?姑娘,是不是想要些什麼?”
“我早在問你話呢。”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九音淺笑道:“究竟怎麼了?都在想些什麼?”
從剛才在馬車外的時候已經是這樣子,如今坐在馬車裏往城中趕回,居然還這麼魂不守舍,剛才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事?
如畫看著她,眼底閃過幾分遲疑,薄‘唇’微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九音忍不住臉‘色’一沉,洋裝不悅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你若不說,我可要生氣了。”
如畫輕抿薄‘唇’,又瞅了她幾眼,才輕聲道:“其實沒什麼,隻是剛才看到將軍在街上走過,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姑娘呢。”
將軍……九音忍不住掌心一緊,眼底迅速閃過幾許複雜的神‘色’:“你是說傾城嗎?”
如畫點了點頭,總覺得她和戰傾城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而那些事,他們這些人全都不知道。
她一直跟隨在九音身邊,對於九音接觸過的人自然清楚得很。
自從皇宮的公公捧著聖旨到聽雨閣西廂宣旨,給瑾王爺和姑娘賜婚,那夜過後,他們家姑娘每當提起將軍總是會臉‘色’微變,哪怕隻是旁人提起,她聽到將軍的名字也會渾身不自在,臉上泛出淺淺的蒼白。
不知道姑娘和戰傾城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所以這回看到戰傾城在附近出現,她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姑娘。
九音本來在初聽到“將軍”這兩個字時,心思確實在一瞬間‘亂’了套,可漸漸也總算平靜了下來。
她輕吐了一口氣,斂去心下的慌‘亂’,淺笑道:“他在皇城裏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在這裏碰到了也沒什麼,他總是那麼忙,會來城北辦事也屬正常。”
為了掩飾自己眼底的不安,她掀開簾子往外頭張望,看著熱鬧的大街,也看著大街兩旁的建築,不經意笑道:
“這城北雖然不如城中那麼繁華,可卻都不差,你瞧這裏的百姓生活過得多好。”
視線內似乎有三個什麼字眼劃過,她正了正臉‘色’,舉目望去,總算看清楚了。
畫扇樓,洋洋灑灑如龍飛舞的三個大字映入眼簾,光是三個字,就足夠讓她心底微微撼動著。
想起之前與風慕瑾閑聊的時候提起過這個地方,她眸光閃了閃,忽然對著車‘門’沉聲道:“停車。”
外頭的車夫立即讓馬兒平穩地停了下來。
如畫看著九音,疑‘惑’道:“怎麼了?姑娘,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九音搖了搖頭,又側臉往車窗外望去,依然看到“畫扇樓”這三個字安安靜靜地呈現在視線中。
這三個字比起禦‘藥’堂牌匾上的字更有氣魄更風華絕代,可以想象背後寫這三個字的人是如何的出‘色’出眾。
聽說他們和禦‘藥’堂的人都是一夥前來的,也便都是同一幫人馬,鬼醫南宮冥夜的神韻世上難得一見,那麼這畫扇樓的樓主會不會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若真如此,她會不會真可以到裏頭打聽些什麼消息?
見她一直望著窗外某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畫忍不住問道:“姑娘,究竟怎麼了?是不是想買點什麼?我下去給你買回來可好?”
九音擺了擺手,回眸看著她淺笑道:“我要去畫扇樓走一趟,你在這裏等我。”
“不可!”聞言,如畫忙道:“瑾王爺讓我護送你回去,一路上最好不要耽擱,姑娘是不是有什麼急事非做不可?”
九音抿著‘唇’,思索了片刻才點頭道:“事情確實有點急,而且這事我也不打算告訴慕瑾,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很快會回來。”
說著,她來到車‘門’邊,掀開簾子便要下車。
如畫急道:“姑娘,我扶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