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淺淺笑了笑,抬起眸子看著站在她跟前一臉怒氣的安怡,平靜道:“郡主說本王妃闖入你們皇族,敢問郡主,‘你們皇族’指的是哪個皇族?”
“自然是東楚皇族。”安怡小·臉一抬,一臉傲氣:“皇族是神聖的存在,豈是你一個賤奴可以進來的?”
所有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安怡郡主說話也太不給麵子了些,這大刺刺的侮辱,換了誰都受不了,更何況人家怎麼說也是瑾王爺親自迎娶回‘門’的妃子。
不過,大家都知道九音和逸王爺確實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關係,之前逸王爺大鬧謹王府的事情,在皇族裏根本不是秘密,有誰不知道瑾王爺的新婚娘子與逸王爺本是老相好?
這會兒聽到安怡郡主這麼說,倒是有些人快意了起來,隻等著看九音這個瑾王妃如何在眾人麵前丟人,如何被羞辱得哭泣流淚、匆匆逃離他們皇家。
如安怡郡主所說,一個低賤的奴怎麼可以進他們皇家的‘門’?與這種賤奴同坐在一起,簡直有失她們的身份。
除了與九音同坐的宣王妃和清王妃,其他人基本上都在‘唇’角含笑看著好戲。
清王妃和宣王妃還想說什麼話去安慰,九音卻淺笑道:“安怡郡主,據本王妃所知,你根本不是皇族的人,你是旁係的,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
“你說什麼?”聞言,安怡郡主臉‘色’一沉,眼底迅速燃起熊熊燃燒的怒火。
居然說她是旁係的,不是皇家的人!她長這麼大,有誰敢在她麵前跟她說這種話?
他們家不僅有身份有地位,還有錢,哪怕是一個王爺也不一定能比得過,這賤奴居然敢對她說出這麼不敬的話語!
她小手緊握,關節處發出“咯咯”的聲響,恨不得立即動手打人。
“你這個賤奴,敢再說半句羞辱本郡主的話,本郡主立即撕爛你的臉!”
“難道本王妃有說錯嗎?”麵對她的怒意,九音完全沒放在心上,依然淺笑著,平心靜氣地道:“你知道什麼是皇族嗎?若是你不知道,本王妃可以耐著‘性’子與你解釋一遍。”
“你……”
“本王妃說話豈容你‘插’嘴?給本宮閉嘴。”九音臉‘色’一沉,冷眼一刮,繼而冷聲道:
“本王妃是瑾王妃,瑾王爺是皇上的親生兒子,在座的清王妃和宣王妃全都是皇上的兒媳‘婦’,這才是嫡親的,我們才是皇族的人!你一個皇族之外的郡主,居然還敢冒充皇族的人,你該當何罪?”
這話,讓在場的人頓起一陣嘩然之聲。
其實人家瑾王妃說的真沒錯,這郡主仗著她在後宮裏有人,父親在朝堂上也是位高權重,再加上她的親兄長在皇城裏做著大生意大買賣,他們一家人在京城的地位確實不低。
正因為這樣,平素裏見到任何人都是趾高氣揚的模樣,就連她們這些真正屬於皇族的人她也不放在眼裏,平日裏有多少人受過她的氣?
如今聽到九音如此斥責她,多少人心中頓起一陣寬慰之意!
惡人總有惡人磨,這戲真的越來越好看了。
安怡怎麼都沒想到這個賤奴居然敢說出如此不敬的話語,她在皇城橫行了這麼多年,從小就被捧著手掌心裏嗬護大的,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
她氣得臉‘色’泛白,右手不覺揚了起來:“你這個賤奴,今日我就要替我們皇家教訓你!”
說不過就動手,這是她素來的行·事方式。
揚手,一掌就要揮過去。
其實這掌九音是輕易能躲過去的,也是拜她腹中孩兒所賜,這些日子以來,每每修煉一會就感覺內功又前進了一大步。
看著安怡的時候,輕易就能看出她的內功達到什麼程度,高手她不一定能敵得過,像安怡這種‘花’拳繡‘腿’,要對付她綽綽有餘。
正要隨手把她擱開時,空氣中卻忽然飄來了一股熟悉得讓她心尖兒揪痛的味道,那是她思念了很久、也渴望了很久的味道……他居然來了。
就那麼一個遲疑,那一巴掌居然朝著她如‘花’似‘玉’的臉就這樣揮了下來。
所有人被這一巴掌嚇得目瞪口呆,甚至已經有些小姑娘嚇得驚叫了起來。
離她最近的清王妃低呼了一聲,想要撲過去阻止卻已來不及,眼睜睜看著一巴掌就這樣落下去,就要襲上九音的臉。
安怡郡主那鋒利的指甲上塗滿了鮮‘豔’的蔻丹,這指甲若是落在臉上,一張臉隻怕從此就要毀了。
有人期待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毀在安怡郡主的掌下,也有人在擔心著她們在禦‘花’園裏‘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會驚動到正殿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