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族裏的人誰不知道瑾王爺大婚那日,逸王爺曾到瑾王府去大鬧喜堂?所以當九音和風慕瑾入座後,不同的視線便時不時往這邊飄來,都想窺探到些什麼。
九音一直低垂頭顱,連眼都未曾抬一下。
右手邊是風慕瑾,左手邊是無人相伴的戰傾城,對麵是一直虎視眈眈的風辰夜,風辰夜身邊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藍翎……
她有點無奈於自己的命運多舛,連老天爺都想著不讓她好過,對著這兩個男人,她能過得安心嗎?
這宴席就如同家宴那般,雖然有著無數臣子,但皇上發話了,讓大家隨意,就當在家一般。
等該到的人都入席了之後,宮‘女’們便端著一碟碟‘精’致的佳肴邁著碎步而來,把佳肴美食送到大理石桌上。
按照習慣,是先用過晚膳之後再有表演,期間還會安排皇家的子弟給戰傾城和風辰夜送禮。
聽到風慕瑾如此介紹時,九音訝異地看著他,不解道:“為什麼要送禮給傾城?”
說完才注意到自己對戰傾城的稱呼太過於親密,這會兒,更是連一眼都不敢往桌子的另一旁望去。
風辰夜倚在椅背上,端起藍翎為他倒上的美酒,默不作聲地淺嚐著。
戰傾城更是連酒都不喝,炙熱的視線一直鎖在她小巧的臉上,未曾移開過半分。
不是不知道這兩個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娘子身上,風慕瑾也隻能當看不見,向九音輕聲解釋道:
“戰神將軍來到東楚之後,父皇來不及為他開洗塵宴,所以這次也便一起舉行了,這個宴會沒有你想象的那樣嚴肅,隨意便好。”
“那我隨意了,要是有什麼做不好的,你提醒我。”九音釋然一笑,早就想“隨意”了。
看著一盆一盆端上來的佳肴,她食指大動,隻差沒當場留下口水了。
都怪肚子裏的小東西在鬧事,他一鬧,她就餓得饑腸轆轆,隻恨不得把美食都端在自己麵前大口咀嚼。
“你現在身子不好,餓不得,先用膳吧。”身旁的戰傾城忽然拿起白‘玉’筷子為她夾了一塊佳肴,放在她的碗上。
九音嚇了一跳,看著那菜肴,不知道該不該向他說一聲“謝謝”,半響才抬頭看了他一眼,尷尬一下笑道:“我自己來便好,謝謝將軍。”
聽到她叫自己“將軍”,戰傾城握緊了筷子,死死盯著她的臉:“我喜歡你叫我傾城。”
一句話,說得平平靜靜的,聲音也不大,但九音很清楚,坐在他們附近的那些人定然能聽見。
冷汗從額角不斷溢出,她不自覺把左手垂落下去,在桌底下握緊了風慕瑾的大掌。
這個舉動完全是沒有意識的,隻是心裏真的有點不安才會如此。
可這麼一個小舉動,哪裏能逃得過風辰夜和戰傾城的利眼?
“啪”的一聲,風辰夜手裏的白‘玉’杯子被抓成了碎片,藍翎嚇了一跳,驚呼道:“有沒有受傷?”
風辰夜完全沒理會,依然抓著那堆碎片,淩厲的目光落在九音小巧的臉上,大掌緊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但不管想什麼也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因為,他的臉‘色’實在是很難看。
戰傾城把手中的那堆粉末隨意扔了出去,大家這才看清楚被他握在手中的白‘玉’筷子早已成了一堆碎末。
風慕瑾隻覺得有點頭痛,瞟了他一眼淡言道:“你琵琶‘穴’還沒被解,如此動真氣,會傷身。”
聞言,九音也才驀地反應過來,忙招呼人為戰傾城換了一雙筷子,也讓人送來軟巾讓他把掌上的碎末抹去。
見戰傾城完全不理會,依然死死盯著自己,九音隻覺得頭大,別過臉靠在風慕瑾身上,無奈道:“慕瑾,我身子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府?”
雖說在這種宴會上提前離席‘挺’不合時宜,可是,這麼多人在這裏,少她一個估計也沒人能看到。
她現在真不想在這裏呆下去了,這氣氛太詭異,氣壓也過低,再呆在去,她怕自己受不得會一頭昏死過去。
“既然不舒服,我送你回去。”戰傾城丟下這話,霍地站起就要區拉她的手。
九音更是驚得連身子都輕輕地顫抖了起來,忙看著風慕瑾道:“我……我好了,我們用膳吧。”
她是真的沒轍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成,這幾個男人能不能放過她,讓她好好吃安心一頓飯?她好餓,肚子裏的小家夥一直在鬧著!
風慕瑾抬頭看向依然站著的戰傾城,無奈道:“你既然知道她身子不好,就不要再讓她難堪了,用膳吧。”
戰傾城有點無辜,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會讓她難堪的事情,但看到她那副明顯受到驚嚇的模樣,心頭一軟,隻好安靜坐了下來,拿起宮‘女’送上的軟巾把自己一雙大掌拭擦幹淨,才重新拾起筷子又夾了一塊菜肴放在九音的碗裏:“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