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慕瑾知道師父一直以來心裏都是苦的,他不愛笑更不願與人多接觸,和如畫在一起之後,他的臉上才總算有了笑意。
又因為身邊有一個寶兒在,他總不能時時刻刻繃著臉,如此會嚇到寶兒,到了今時今日,他才能從他臉上看到一絲陽光的氣息。
他的聲音也是極度的硬啞,帶著無比的‘激’動:“師父,喚我一聲徒兒可好?”
四海清揚側頭看著他,看了許久才深吸了一口氣,啞聲道:“慕……瑾。”
這兩個字,如此清楚!
風慕瑾‘激’動得難以成言,一手握著他,一手握著九音,掌中都是滿滿的熱汗:“師父終於開口了,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九音看了他一眼,他會意過來,與她一起扶著四海清揚站起。
九音笑道:“我們不‘逼’你了,回去之後讓如畫教你好好練一練,你啞了二十多年現在才開口說話,隻怕一時半會也適應不過來。”
她又看著如畫,柔聲道:“你要多幫幫他。”
“我知道。”如畫紅了紅臉,雖然她和四海清揚的事情還沒有主動跟她‘交’代,可九音已經看出了他們之間的互動。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瞞得過他們家姑娘?
戰傾城摟著九音來到桌旁坐下,如畫也扯了扯四海清揚的袖子,與他一起圍桌而坐。
除了他們,座上還有滄海和青瞳,惠兒和紅袖,他們又回到一起了,一家人一個桌子幾乎都坐不下,擠是擠了一些,可卻是其樂融融。
這一頓飯足足吃了一個多時辰,其間聽紅袖和惠兒說起了在岱岩山上的所見所聞,九音才知道他們家`寶兒這麼小已經和雪‘洞’裏頭一頭小雪獸親近在一起了。
小雪獸年紀也是不大,比他還少幾個月,但兩個家夥在一起終日為伴,感情卻是好得很。
“那雪獸定是靈獸,將來有機會還要再帶寶兒去尋他的小朋友。”九音笑道。
如畫點了點頭:“雪獸雖是獸類,卻是通靈‘性’,它們甚至一身深厚的內力,就是武林絕頂的高手怕是也敵不過。聽說小靈獸出生的時候就曾有人闖進雪‘洞’,小靈獸便是那人為它們接生的,隻是靈獸不懂江湖人物,並未告知是什麼人。”
人,她說的是人!九音睜大了一雙眼眸看著她,滿臉訝異:“可是,你們如何與他們溝通?”
“相處久了自然就能溝通了。”如畫瞅著風辰夜懷裏的寶兒,笑道:“將來等寶兒大了,讓他再回雪‘洞’,跟隨靈獸好好修練,對他的武學修為一定有莫大的好處。”
九音的目光也落在寶兒圓溜溜的臉上。
這小人兒自小`便在雪‘洞’這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待過,將來這身體估計也不會差,也不知道她六皇叔如何找到那樣一個地方,不過,在雪‘洞’裏有靈獸守著,確實也不怕有任何追兵了。
執起他的小手握在掌中,小手軟軟的,比她的還軟,這小人兒,真讓人疼到心尖裏去了。
……
夜裏九音本是想和寶兒一起度過的,但因為許久未曾與風慕瑾在一起,又怕寶兒一下子跟在自己身邊不習慣,所以便讓如畫把寶兒帶去了。
沐浴過後,她主動褪去外衣,隻穿著一套薄薄的裏衣‘褲’,來到軟榻邊,坐在風慕瑾的‘腿’上,牽上他的頸脖。
郎情妾意的,這個時候本是該好好親熱一番,可風慕瑾隻是伸手在她兩團柔`軟上蹂`躪了一番便把她推開,笑道:“滄海也許久與你未見,不去與他敘敘舊嗎?”
九音微微怔了怔,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過去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是會強悍把自己壓下,與她親熱一番的,更何況兩人分開了那麼久他不可能不想她,可這一回,她都已經主動靠近了,他居然還能壓著‘欲’念把她推開。
“我見他今日一整日都悶悶不樂的,大概是覺得寂寞了。”他溫言道。
兩人一起去岱岩山,一路上雖然話不多,卻也彼此多了幾分了解。
相處過一些日子,他很清楚滄海對九音的感情並不比他們的少,他對她的守護與他們相比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這個小‘女’人從頭到尾都把他當外人看待。
下午的時候,他們一家子在院子裏其樂融融的,唯有那個孤獨的男人一直在一旁看著,連靠近都沒有勇氣。
他不是想把她推給別的男人,隻是希望她可以認真看清楚自己與滄海之間的感情。
他們畢竟是行過禮拜過堂的,若她真的對對方沒有一點感情也就罷了,可他能看得出這‘女’人心裏早就有了別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