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飛墜炎(地府)(1 / 2)

深入骨髓的痛苦。

那頭凶神惡煞的狴犴向他俯衝過來,嘴裏的涎水幾乎垂到了地上,它暗綠色的獸眼中,滔天的怒火在其中凝聚,其中飽含了對自己的殺意。飛墜炎不清楚那股殺意的來源,隻知道這與他的初衷完全不同,他隻是想把這頭凶猛的野獸收服為坐騎,並不是想要與它交惡,但是從一開始局勢就已經偏向惡的一方了。

混蛋!飛墜炎咬了咬牙,從身後把魂金棍取出來,向狴犴揮去。令他意外的是,預料之中的破空聲並沒有出現,那根亮銀色的長棍也失去了蹤影。

怎麼回事?!飛墜炎急忙看向四周,想詢問自己的手下。但是,就連他的手下都不見了,連著從修羅城趕過來的那些人消失的無影無蹤。怎麼了?他們人呢?

狴犴趁著他失神的這一縫隙,大吼著將他撲倒。飛墜炎感到上半身突然傳來一股巨力,他用雙手堪堪抵住狴犴壓下來的前爪,那感覺像是在抵禦一座大山的崩塌一般。

狴犴的指節一段段地陷入赤紅色的臂甲裏,從兩臂兩爪的交接處,不斷傳出盔甲破碎的嘎吱聲,飛墜炎甚至都能清楚地感受到狴犴那鋒利的指甲劃破裏層的軟布,將他的手臂抓出幾條殷紅的血槽。就在飛墜炎這麼想的同時,赤紅色的臂甲之中突然開始滲出大股大股的鮮血,那勢頭,飛墜炎光是看著就覺得一股鑽心的痛。

咯咯——咯——

狴犴的前肢繼續加力,繼臂甲的破碎與鮮血的噴流後,骨頭碎裂的聲音也不出所料地傳來。

飛墜炎的麵龐開始扭曲,雙臂上的劇痛讓他使不出半分力氣,即使他想掙脫狴犴的壓製也不可能了。就在這時,狴犴突然放開了他的雙臂,繼而抓住他的肩膀大力搖晃,嘴裏不住地低吼。

怎麼了?飛墜炎抬眼,向狴犴看去,卻隻看到一團模糊的黑影,與其說是狴犴,倒不如說是一個人。

“少主!少主!”黑影叫道。

聽到這個聲音,飛墜炎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如芒刺在背一般,猛的從地上坐起。

“少主,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老朽了。”

飛墜炎向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一個長相奇特的老者坐在床邊,一張老臉似乎是因為長期憋氣變成了醬黑色,兩頰邊上各自掛著一段十分短小的鰭。飛墜炎對他有映象,自己小時候很頑皮,經常從隕炎城裏溜出去,然後帶著一身傷回來,所以他經常受招到隕炎城為我治療。

“我怎麼了?”飛墜炎問道,他隻知道剛才自己做了一個夢,而在空地上的那場戰鬥,他從知道狴犴耍詐裝暈後就一無所知了。

“少主受傷了,老朽正在為你換藥。”老者回答。

“受傷?”怎麼可能?飛墜炎聽到這句話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但仔細想想,如果自己沒有受傷那怎麼可能連自己是怎麼回到鎖鏈長城的都不知道呢?身體的某個地方確實是有一股灼熱的感覺傳來。

飛墜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夢裏麵那雙流血的手,他低頭看去,不出意料的看到了浮腫的右手手臂,上麵塗了一層深紫色的藥膏。

偏偏還是右手?真是混蛋。

“你繼續吧。”既然都已經發生了,再去多想已經毫無意義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把傷養好。

“遵命,老朽這就開始。”老者應道,然後低頭開始清理傷口。

“對了,我是怎麼受傷的,你知道嗎?”飛墜炎突然想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按理說,對手是一隻毫無寸鐵的靈魂妖獸,就算它能壓製住我,也不可能在我身上留下一道口子的啊。像夢裏那種把我的臂甲給撕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老朽也不知道,老朽從荒漁趕來的時候,少主已經躺在這裏了,恕老朽無能為力。”老者一邊換藥一邊回答,“這個問題少主可以去問那幾個與你同行的人,他們都沒有受傷。”

他們都沒事?飛墜炎冷笑一聲,就是本少主受傷了?雖然知道老者並不是有意的,但從別人口中聽到這種話還是讓他很不好受,就好像是別人在說“你這個隕炎城的大少主還比不上自家的雜兵”一樣。

本少主豈是如此無能的人?飛墜炎很想這麼回擊,但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去了那麼多人,還隻是對付一頭靈魂妖獸,所有人都沒事,就他一個堂堂的隕炎城少主被抬了回來,這種情況下,無論他說什麼都沒用。

想到這裏,飛墜炎就有一股怒火在心中積結,揮之不去,於是他不再開口,耐心地等待老者把傷口處理好。

傷口的處理並沒有花多少時間,老者在包紮好傷口之後就離開了,留下他一個人待在這裏。飛墜炎捏了捏傷口,疼痛感不是很強烈,大概隻是骨頭開裂了一點,養上幾天就能痊愈了。他從床上下去,換上一套赤紅色的外套走了出去,倒不是因為他喜歡赤紅色,隻是因為深色的赤紅是隕炎城封主的象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