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夜昕踏著暮色匆匆歸來。

一襲儒衫的他在麵具的掩蓋之下,仍然掩飾不住渾身那股不羈與灑脫的絕然之氣。

“師傅,還有誰病了嗎?你摘的這些草藥不是給冷哥哥用的吧?”蘇悅悅上前,**的仰頭,伸手抓住他的大掌,師傅的手,能傳遞一種溫暖的感覺。

此時的冷月昭也已起身,眼裏的清冷依舊,看著那個身形高上自己一個頭的遲夜昕,嘴唇微微輕啟,卻又止住了。

看著蘇悅悅光高采烈的搖晃著遲夜昕的手掌,遲夜昕便順勢將她給抱起來,一手托著小小的她,一隻手則將背上的背簍給放了下來,啞女也已迎上來,接過背簍便退下了。這一幕之中傳遞的溫情,使得他的眼角有著濕潤的光澤泛出。

“師傅,你為什麼不回答我方才的問題?這裏還有誰病了嗎?”蘇悅悅雙手伸向了遲夜昕的耳朵,如果師傅再不回答,就難逃她蘇悅悅的兩隻小手了。

“小丫頭,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不是為你的冷哥哥所準備的呢?”遲夜昕抱著她走到院子裏放下,那裏擺放了一個小小的秋千,是特意為了蘇悅悅而做的。

蘇悅悅卻雙腳不肯沾地,依舊死死的環住他的脖子,“你所摘的這些草藥均不是治療冷哥哥之傷所用,我自然是知道的。”

“小丫頭,不放手是不是?信不信師傅把你甩出去啊?隻要你能在師傅動手之後仍然未離開師傅的身,師傅便告訴你這是為了誰而采的。”遲夜昕無奈,唯有任著這個甜蜜的小負擔一直掛在自己身上。

話剛一出,雙手卻快速的來到蘇悅悅的腰際,準備將她提起,卻見蘇悅悅以比他更快的反應一躍滑到了他的後背,牢牢的趴在了他的背上,爾後,便一串得意的淺笑,像極了鈴鐺在風中搖曳發出悅耳的聲音。

“師傅輸了,我贏了,快說。”蘇悅悅更是得意忘形,一把跨上遲夜昕的脖子:“我要騎大馬,師傅快駕駕。”

師徒二人之間這種親密無間,冷月昭隻是冷冷的站在一側,自始至終,不曾開口,隻是眼裏,湧現出來的除了淡漠,還有著深深的羨慕。

天靈狐也歡呼的加入了這二人之中,不時在遲夜昕的兩腳之間鑽進鑽出,發出得意的叫聲。

“終於可以睡自己的小床嘍。”蘇悅悅一把撲向那張久違了的小床鋪,踢掉鞋子就往上鑽。卻被遲夜昕一把拎了起來。

“幹嘛師傅?”極其的不解加疑惑。

“打坐一個時辰,才能睡,以後這是你每日睡前必做的功課。”說者異常雲淡風清。

看見她老實的穿上小繡鞋,盤腿坐下之後,遲夜昕這才關門退出房間。

轉身,便對上那雙清冽的眸子。

“前輩,請收我為徒。”冷月昭的語氣異常謙恭,眼裏,有著不容忽視的堅決。